她面前的玻璃桌上摆着十多个菜,热乎乎的,许如愿勉强每个菜都吃了一点,以后再也吃不到了。
裴老爷子坐在餐桌另一端,和她絮叨家常:“亦珠这事儿,你做的很好。我从前只叫她不要哭,哪知道她因为这个去了国……”
许如愿一点也不觉得老人说这些烦,相反的,裴老爷子对小辈主要持鼓励态度,正面导向。
她点头:“嗯嗯,谢谢爷爷,珠珠叫我一声嫂子嘛。”
和一家人话了几句家常,许如愿终于回到裴亦霖的卧室。
卫生间里已经放好了热水。
佣人也准备好了换洗的衣物,许如愿关上门,脱掉衣服,泡进大浴缸,靠着闭上眼,享受浴缸的按摩。
洗脱一天的疲惫。
穿越过来,她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累过。
她马上就要走了,回到自己的身体了。
泡了澡出来,许如愿发现自己又来姨妈了,原来穿越到偶像的身体,已经过了两个多月。
裴亦霖在电脑前办公。
暖光灯下的他,这一刻显得特别温柔,特别温暖。
许如愿的眼睛忽地有些酸涩,记忆和他相处的一点一滴闪现。
他醉酒了,恍然倒在她肩上。
拍卖会他带着她,头也不回地上了飞机去英国。
陪她穿过麦田和枫林,遇上万鸦之王。
在被窝里的第一个吻。
离婚又结婚,证件照上她笑得那么呆。
我们又要分开了。
她皮肤明明是红的,可还是觉得身上很冷。
她走到电脑桌背后,从背后抱住了他的后腰,手心贴在他心脏的位置。
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裴亦霖。”
“嗯。”
“裴亦霖。”
“嗯。”
“裴亦霖。”
“嗯。”
“裴亦霖。”这一声已经哽咽了。
“嗯。”裴亦霖扶上她胳膊。
“对不起。”她亲了亲他的下颌角。
这个吻有眼泪的涩意,她想,她大概一辈子,下辈子也忘不了这个吻,忘不了他。
裴亦霖将她抱到床上,盖上被子,手指拂去她睫毛上的眼泪,“别哭。”
“我可能喜……”喜欢上你了。
这句话她咽了下去,没说,转念想到现在不说,以后怕是没机会了,“我——”
“从始至终我只爱你一个,爱你的灵魂和一切。”裴亦霖没有做什么,只是将她碎发拨到耳后。
裴亦霖躺到被子外面,许如愿闷闷的,头拱到他怀里,“嗯。”
灯光暗淡下来,壁灯灯罩上一圈藤蔓的花纹,在墙上天花板上投成一片连接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