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低头道:“奴婢会错了?意,以为太子妃只相见?嫡系呢。您稍等,奴婢立马去找宋二郎君过来。”
只用了?一会儿,女使领着宋随云来到?。他虽然在边疆流放,但看起来倒比在承恩侯的时候,更精神了?些。眼神明亮,嘴角含笑,有?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蓬勃。
姜浮不由感叹,这宋随云莫非是什么吸人精血的妖怪?每次隔一段时间见?他,他的状态就要更好几分?。
宋随云并未行礼,脸上一片云淡风轻,“姜娘子,真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姜浮觉得这人古怪,但这刺史?府,被?自己的控鹤卫包围着,她也没什么好怕得。
静音不悦道:“放肆,我们家娘子,是当今的太子妃,尔不过一介罪人,岂容你?直视?”
宋随云低头含笑,只是看着姜浮,并没有?说什么。
姜浮道:“算了?,静音,不必在计较这些了?。”
将死?之人罢了?。
宋夫人和宋暄妍还沉湎在相聚的喜悦之情?里,宋大郎君也在一旁抹泪,感情?真好呀。
好得让姜浮觉得,自己将要做得事情?太残忍了?。
她轻咳一声,众人视线又都聚集在她身上,宋暄妍眼睛含泪,惊疑不定地望着她。
姜浮道:“好了?,也算给?你?们一家团聚的时间了?,接下来要说正经事了?。我这次前来云陵,不止是安抚民心,更是因?为,有?确切消息,称罪臣宋氏,联合宋妃,有?不臣之心,行谋反之事。”
还未等她说完,宋夫人怀里揽着女儿,急急忙忙道:“太子妃明鉴啊,我和我儿在边境,可是老实得很,不该做得,可是什么都没做过。还有?我的女儿阿妍,年幼无知,就算在宫中,也是我那野心勃勃的小?姑子逼迫她的。她虽然骄纵着,可以她的性子,谋反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宋暄妍抱着宋夫人的手,眼含热泪,“阿娘……”
宋随云看着这母女情?深的场景,讽刺地笑了?。
姜浮道:“你?女儿的确没这个本事,行谋反之事的是你?二儿子宋随云。”
滕光意中箭身亡一事,皇帝安给?了?晋王,可谢闻一直令东宫诸官追查此事。
凡事只要做过,就必定会留下痕迹。除了?那只箭矢,相邻几州过往行人过路记事仔细盘。那人既然存心嫁祸晋王,这箭矢市面上买不到?,必定要早早准备好得。
弓箭又是非常之物,过往官兵看见?了?,必定会仔细搜查一番,也会记录下来。
这事情?虽然繁琐,但也不难,官道不在城中,出门必定有?记录留下。
将那一旬所有?出城门进城门的记录翻了?个遍,终于锁定了?一个人。
闹剧
那人名叫温越,是个有名的土匪,在西南山林一带站山为王。前两年突然销声匿迹,坊间传闻他死了,没想到还活着。再顺着?查下去,温越居然多?次出入玉京,和宋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上次的寺庙遇刺一事,被抓住活口中,也有好几个是西南山匪,姜浮忍不住把这两伙人联系在了一起,只是那帮土匪倒是硬得?很,怎么也逼问不出来到底是谁主使的,不能拿到确凿的证据。
不过,单论刺杀太子一事,宋随云和温越的罪名就跑不了了。
宋夫人听到这话,恨得?牙痒痒,她松开?手中的女儿,朝着?宋随云扑过去,又打?又踢,“你这个小?杂种,当?初老不死的把你抱回?来,我就?应把你弄死,把你养到这么大,你反而来害我们家……”
他一日姓宋,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造反谋逆,乃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宋夫人怎么能不害怕呢?
宋暄妍怯懦去拉宋夫人。
宋随云脸上的笑意?收起,取而代之是明晃晃的厌恶,这个女人还以为,自己是那个任由她揉圆搓扁的无用外室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