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雨翠见状暗自骂了难听的,大声喊道:“刘绪虎!不要脸的货!有本事你过来和我单挑!四五个大男人合伙打一个女人,你们的脸都别到裤裆里去得了!别扛在肩膀上让人笑话!”
她说完径直冲到人堆里踹了刘绪虎一脚,一圈儿人都没反应过来呢,刘绪虎就坐在了地上。
“怂货!你除了会躲在人堆里指挥别人出头,你还会个啥?”潭雨翠骂着又朝他身上踢了一脚。
刘绪虎捂着腹部抬起头,看见是潭雨翠,嘴唇哆嗦了两下,扯着嗓子喊,让跟他一起来的人合伙揍潭雨翠。
潭雨翠不怕,她这些天跑贷款受的窝囊气都能空手捶死一头牛,正想发疯呢。明知道使坏的人是刘传刚,正没缘由找他出气呢!
刘绪虎带来的人里头,有认识潭雨翠的,也有见过她之前盖大棚的时候跟刘绪虎拼命的,知道她泼起来也是个不要命的,所以围着她喊着口号比划比划也都有些发怵,没敢真动手。
“蠢玩意儿,没胆子打她还没胆子去砸她的机器?”刘绪虎总算聪明了一回,扯着嗓子发号施令。
一群小年轻回过神,拿着棍棒就往屋里冲,潭雨林和刘家宝拼命的阻挡,可惜两人一个腿上有残疾一个有癫痫痼疾,根本拉不住那五六个人。在学校帮忙刷墙的两个婶子见此情形,早吓得六神无主躲到了墙角里。
随着刺耳的‘哗啦’声,刚装好的铝合金玻璃窗被砸的粉碎,刚运来的烘干机被砸的‘嘭嘭’响,桌椅板凳更是掀的满地都是。
潭雨翠顾不得教训刘绪虎,撒腿往屋里跑。
陈七巧看见机器被砸,也想回头往屋里冲,分神的功夫便吃了亏,被个毛头小子一棍抡在胳膊上,手里的菜刀掉落在地,她疼的撕心裂肺的喊,胳膊已经不听使唤抬不起来了。
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潭雨翠和砸机器的人厮打到一块,即便以命相博,可毕竟寡不敌众,站在门外的刘绪虎兴奋的像头叫驴,跳起来四处嚎叫指挥跟班们砸东西。
潭雨翠见阻挡不了动手的人,回身冲向刘绪虎,举起棍往他头上砸,刘绪虎偏头躲过去,退后一步得意的掏出个打火机,指着潭雨翠道:“你再敢动手,我就点火烧了这几间教室,几十年的老房子了,屋顶上可都还是木头梁,你再瞧瞧你脚底下是啥?”
他这么一说,潭雨翠才发觉自己脚下沾了黏糊糊的东西,仔细一闻还有股汽油味儿。她往四周扫了一眼才发现,不知谁往教室一侧堆了半人高的花生秧,上面也泛着油光。
“瞧见了吗?”刘绪虎得意的指着花生秧说:“全都浇上了汽油!咱今天也是动了脑子的,姓潭的,你今天让我们痛痛快快的把教室砸一遍,咱们出了这口气,或许还能给你们留下点儿破铜烂铁。你要是再给脸不要脸,我把你的机器还有这几间屋全给烧干净!反正这学校本来就是我爷爷操心盖起来的,我们捞不着用也轮不到别人!”
潭雨翠不愿意跟这号人比谁叫唤的响,二话不说就要上前抢他手里的打火机,可刘绪虎似乎预料到了她的想法,两步跳到花生秧边儿上,‘啪’一声摁着打火机举在半空,笑的跟个变态似的,威胁道:“你再往前一步,我可就点了!我最近身子虚,手也不稳,不经吓,万一手滑…”。
潭雨翠气的牙痒痒,可看看他手里的打火机,再看看地上的花生秧和汽油,又不敢贸然上前去抢。
刘绪虎见状更得意了,扯着嗓子朝教室里喊:“你们谁再挡着机器不让砸,再跟我的人撕巴,我这就点了这间屋!识相的都给我老老实实蹲一边儿去,咱们没想打谁,就是手痒痒了,想来砸点东西听个响!”
潭雨林和刘家宝看见他手里的打火机,再快速往地上扫一眼,也闻出了汽油味儿,一时间不知道该咋么办了。
“砸!给我逮住那两台新机器使劲儿砸!都给她砸瘪砸烂了!”刘绪虎咬牙切齿的朝小弟们发号施令。
情况万分紧急,机器是潭雨翠花几万块钱订回来的,将来炒茶提高效率全靠它们呢。况且现在她最缺的就是资金,新机器砸坏了,她到哪里弄钱再买?眼下装修的钱、店铺里的赔偿款都还短一大截呢。
潭雨翠站在原地不敢动,屋里屋外都顾不上,只恨自己没有三头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