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娘看她动不动就一惊一乍,真不知道她这般娇弱易欺是怎么活到今日的,说道:“补血的,今日要你不少血,预先给你补补。”
苏遮月这才长出一口气,乖巧地喝下去了。
这一回比之前都长很多,素娘每试一种药材,就要调减几分,入新的,减旧的,专注至极,比之前与苏遮月说的那副随意草率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苏遮月想大概是这用药的姑娘身份着实不一般,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位值得素娘这般对待。
之后素娘在一旁忙碌,苏遮月则等着随时备着给她血。
天色越见越晚,她手上的伤口越划越多。
到后来她都不知自己被取出多少血来,头越来越晕,最后连嘴唇都显出一些失血的发白了。
慢慢地便昏睡过去,等醒来时天光大亮。
竟是一夜过去了。
这时屋子里已不见了素娘,僮仆与她说素娘调好了药,已经亲自去送药了,暂时不需要她的血了,不过见她身子虚,担忧她走不动道,说还是去里屋多歇一刻。
苏遮月却摇头,虚弱地爬起来,她心里记挂着姝烟的事,得赶紧回去看看她。
她一步一颤地走回兰麝院里,还未进屋,便见屋门开着,恍恍望见地上许多一滩又一滩的红,心里头顿生惊骇,
姝烟出事了!
暴病
怜儿从屋外走来,只听里头一声踢到椅凳的跌撞声,忙跑过去,果然是苏遮月回来了。
只见她双目凄惶,望着屋中那空无一人的床帐,身子颤得厉害,几乎要倒下去。
怜儿忙在桌上放下手里东西,上前扶住她。
苏遮月回眸看到怜儿,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抓着她的手问道:“姐姐呢,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血?”怜儿骇了一跳,“什么血?”
苏遮月怔愣片刻,低眸看向猩红刺目的地面。
怜儿顺着她看去,立刻明白了,把苏遮月扶到一旁稳稳坐下:“想是姐姐忙了一夜,神智给迷糊了,这不是血,是朱红色的蜡油。”
她说着从地上撬下半块,递到苏遮月面前,“姐姐看。”
苏遮月见她能取下来,就愣了一下,接在手里时更是完全瞧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