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也太实诚了。
“沉白大哥您不知,这些书是封卷藏书,涉及许多官场门以及考学之简要,有官坊拓印,外面是不流通的,对我读书大有好处,随便几本拿出不知有多少富贵人家愿意出高价购买。”
“您怎么了,脸色怎么”
江河瞧见江沉白面露震惊,且似乎带着几分恍然大悟,好像想通了么似的。
回的路上,坐在骡车上,江沉白却想着一个画面。
——张信礼的屋舍中有藏书,而那些书不可能是张作谷这样的家庭可以传承或者购买到的,能是别人借或者送给他,而在读书人的圈子里,赠书之非同小可,可见那山长跟张信礼关系非同小可。
那会,他记得罗非白一直在翻那些书,估计看出了这
些书来历,后面见张信礼绝口不提跟山长的交,这样隐瞒其实没有必要,除非张信礼怕提及此时会把山长扯进这些案子。
可是,若是山长本身没有关联,何必怕牵扯?
以罗非白早就怀疑山长了。
再细想山长当年遭遇的那个案子不就是红花案之一,也是铁屠夫少有一次失败的恶行。
为此,他断了一臂。
“曹琴笙”
难这么好的一个人也是残害女子的罪人吗?
他,曾经为救一女子而断了前途啊。
若功名为男此生求,那断功名救人,与圣人何异?
圣人,也会成魔?
江沉白带着这样的怅然不安心返回了县衙。
不过他在路上,却不知自家大人的书房却多了一个人。
书房没有点灯,黑漆漆的,因为下雨,自也没么月光,屋内的昏暗是不可避的。
坐在书桌后的罗非白静静看着悄然飘窗而入的人影,在黑暗中对视。
“大人的胆子好大。”
这潜入的人低声若鬼魅,但身形跟样貌看不清,一如他也看不清罗非白此时坐在那的神。
“那荷叶鸡挺好吃的。”
来者低声:“大人喜欢就好,不枉我费心带来,生怕冷了,没了滋味。”
罗非白:“无功不受禄,阁下是有求吗?可惜我这么一个一穷二白的清官没法予以回报。”
少见自诩清官且理直气壮的人啊。
来者:“那大人把荷叶鸡的钱退我?”
罗非白:“说正事吧,这个跳过。”
来者:“”
他无言以对,斟酌中,罗非白先说了。
“你这样的能人异士无非是想求个安稳,若替本官办差,可愿意?”
来者垂首,适应了屋内昏暗也瞧不清那人在做么,但听到推动东西的声音。
一个小盒子。
“里面有图,这个方蹲一蹲,虽然辛苦了些,但对阁下这样的人应当不算么,若有成效,必有谢。”
这人眯起眼,走上前,一步步,单手扣着腰上的剑柄。
“大人这般信我,不怕我是个居心拨测的歹人吗?”
“也许,我来此真的是为了杀你。”
他走到了书桌前面,其实距离这人经很近很近了,就隔着一张桌子,他故意拔了剑柄剑锋似吞拿晦暗,但有轻微的出鞘摩擦声。
罗非白听见了,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