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就恢复了面色如常的表情,也没有了刚刚的痛苦和愤怒,眸子里带着寒光,双眸微眯,语气不善,冷声质问她,“用手,还是用身体?”清屿蓝呼吸一沉,无声的眼泪哗哗直流,滚烫的泪珠烫得她眼角发疼,看着眼前的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她心被撕扯得难受。见她不说话,他挑挑眉,语气轻挑,咬着牙进一步逼问她:“嗯?用手?还是用身体?”45第二天睁眼的时候何峙昂头痛欲裂,他侧了侧身子,曲起手臂放在额间躲避着阳台处照射进来的刺眼的光。昨晚的一幕幕在他脑海里排山倒海般涌入,他侧着身子仰了仰头,看向侧卧的方向。昨晚,清屿蓝只无声的流着眼泪,睁着一双明亮的眸子,语气愠怒,反问他:“在你那里,我对你的喜欢,廉价?”问完这话,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些什么,轻笑出声。静默片刻,她喉间哽咽,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你是好人,就连一开始你都跟我说过的,哪怕跟我结婚,就算不喜欢我,也会因为婚姻忠诚于我。”她倒吸一口气,身子在微微颤抖,接着说,“所以你今天这样,我也能理解,就算我不对自己负责,你也要对你未来的另一半负责,是我糊涂了……”她甚至气得眉头微红。她紧咬了下唇,颤声道:“我是烂人,用手怎么样?用身体又怎么样?你在乎么?”略一停顿,她想通过不停的眨眼试图控制自己的眼泪,拧眉接着说,“你在乎我么?至始至终糟蹋的,被践踏的依旧只有我呢,不是吗?”她的唇抑制不住的颤抖着——“毕竟,是我先喜欢的你。”“是我先主动提出来的要帮你。”“毕竟,在你那里,我的喜欢,很廉价,我配不上你。”“是我清屿蓝,配不上你。”“是我自己轻贱了我自己。”“今天的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早就,不该对你,哦,不对,是对我,我早就该对我自己不抱有任何期望的。”“我早就知道,你不会喜欢我的,我早就知道,轮也轮不到我……”她眉头紧锁,泪眼汪汪,嗓音晦涩,“你稍微给我一点甜头,我就得意忘形了。”“还能怪谁呢?你从未跟我说过任何喜欢我的话,是我自己自作多情,我到底还在奢望着些什么呢?”说到最后,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咬牙压着声音,“何峙昂,你太侮辱人了——”“不是谁,我都愿意妥协的,也不是谁,我都愿意自作多情的。”“但也只有你,能让我卑微到如此地步。”“只有你,能轻易逼出我的眼泪。”“不怪你。”“怪我自己出尔反尔;怪我自己说话不算话;怪我自己,竟然喜欢一个人,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这一次,这一次……”也该长了记性了。她松了一口气,没再说完后半句。他看着她说了很多,他好像意识到自己闯了祸。所以,他惊慌失措,大脑一片空白,他像哑巴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她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但她撑着沙发起了身,她枕过的地方一片湿濡,站起身来也是摇摇晃晃跨过他的身体,跌跌撞撞的进了客卧,然后反锁了门。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幕,何峙昂从沙发上坐起来揉着额角缓解头疼。一呼一吸间还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酒气。难闻。他瞥了眼时钟,起身走向客卧,指关节叩门,轻敲了三下,没有人应声。停顿数秒,又轻敲了三下,柔声叫了一声:“屿屿?”依旧……没有人应声。他拧了门把手,门轻而易举的就推开了,房间里是空空如也。打开衣柜门,发现她藏起来的包也不见了。何峙昂一阵懊恼,他昨天跟她置什么气呢?出了客卧,就看到了她把他的手机放在了茶几上。他推开了房门,走廊上除了消防栓空空如也。他去敲了对门,依旧没有人应声,打了她的电话,也没有人接。她能去哪呢?她现在肯定是在气头上不愿意见他。他昨天,该死的,喝什么酒?!土土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不吵也不闹。何峙昂回到房内半躺在沙发上,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手足无措过。他拿起自己的手机,翻看了通话记录。她大概是昨天中午接到的警局的电话。昨天对于她藏包的行为他就不是很理解,今天看到通话记录,他更是不解,她明明是有足够的时间跟他说明情况的。东西找到了,很难跟他说出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