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今天的场景她也意识到了,何峙昂从未想过看向她。他真的是一点机会都不曾给她。而她,可悲的是,挂着未婚妻的名,却没有任何质问他的资格。就算哪天突然撞见他领着一个女人回家,她恐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因为他们两个都清楚,这段关系,至始至终都是她“绑架”来的。未婚夫妻这层关系对她来说是筹码;对他来说,却是枷锁。她就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等情绪缓得差不多了,手机嗡嗡震动两下,清屿蓝揉了揉婆娑的泪眼,看清了消息,来自于何峙昂:“你今晚……是有事找我?”对话框底部还有她原本编辑到一半没有发出去的消息,清屿蓝迅速清除了原本编辑好的文字,生怕一不小心按错了哪里,消息发过去了。她好想鼓起勇气问一句他:“何峙昂,我好像也没那么差劲吧?你怎么,就是不喜欢我呢?喜欢我,有那么难吗?”她只敢想,不敢问。一个字都不敢问,她有什么资格去问他这种事情呢?没有答案的,就好像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他一样。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不喜欢一个人,也没有错。错的是,这两件事,同时发生。她又重新组织了语言,只回:“没事了,已经处理好了。”手机又传来震动的声音,这次是另一个人了,何峙昂没有再回她的消息了。“小屿屿生日快乐啊!有没有想要的礼物,哥给你买!”清屿蓝哪里还有过生日的心情:“谢谢了,今年不过生日了。”“怎么了?男人没追上?”那端的人猜测着不过生日的可能性。“我现在没心情,你要是实在太闲,去找我哥唠吧。”“……”21第二天没了课之后她食堂和图书馆都没去,家也没回,拿着何峙昂给的他醉江南的那张卡就去了店里。她往里面充了一万块钱,然后跟店员要了个信封。何峙昂收到了充费短信提醒还很诧异,看到了充值金额,立马就猜到了是她。过年的那个压岁钱,他也没有收,自动转账过期,退还给她了。他这边收到短信提醒,那边就接到了裴女士的电话:“我刚刚怎么在醉江南看着屿屿了?”裴寓刚好在醉江南呢,在楼上看着屿屿的背影了,下楼就问了工作人员她干嘛来了,一查账户,给何峙昂的卡充钱来了?何峙昂情绪不高,冷淡应了一声,“嗯。”“刚刚我让工作人员查了一下,她给你的卡充什么钱呢?你是不是欺负她了?!”这是兴师问罪来了?“过年您不是给她发了个红包么?她又给我了,我没收,估计觉着不好意思呢吧。正好我的卡在她那了,可能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把钱给我。”他隐隐有些不太好的预感,瞬间也有了些情绪,“还有我说,您以后别动不动整那些什么吃不下喝不下过不好的吓唬人成不?”裴寓女士根本没注意到他情绪有什么不对劲,只吩咐着:“你吃饭的时候记得交钱哈,亲母子,明算账!”何峙昂:“……!”不是一直都办着卡交着钱呢嘛!真是亲妈,自个儿子的钱都不放过!“……”从醉江南回家的时候,在电梯里,她遇见他了。她原本还想着把卡给他塞进门缝里的,现在看来,得当面给了。但是电梯里一直都有人在,她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直到两人出了电梯,清屿蓝率先喊住了他,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他。他瞥了一眼,是醉江南的信封,知道她大概是什么意思,所以没有接。不怎么,想接。他到底怎么得罪她了?怎么有一种,她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意思呢?!她今天扎了高马尾,穿了一身休闲运动装,微微笑着依旧举着那个信封,整个人看起来落落大方,跟平时憋着坏全然不是一副模样,耐心跟他解释着:“这个,我好像用不太到了。”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清屿蓝知道自己有个小怪癖,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穿休闲运动装。她从收了那卡就每天带在身上,但是她一次也没用过。就只是单纯的觉得——拥有了他的东西,就好像能慢慢拥有他了一样。她装作释然地笑,向前靠近他几分,小心的隔着衣袖握住他的手腕,把信封塞进他的掌心:“毕竟是你的东西,还是还给你。”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本就是一种错误。他的东西她留不得,不然她对他的想法会像肆意疯长的杂草一样,永远清理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