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卿,莫非你认为他罪不致死?!”
仁宗一拍案头,勃然大怒:“此人乃是西域邪教之徒,杀人盗宝已是罪不容恕,更加之身怀邪降之术,必要施以严惩!”
包拯虽想替那唐文逸作说。仁宗已无意与他争辩,一挥袍袖:“此事不必再议。唐文逸杀人之罪乃证据确凿,必须处以极刑。来人啊!传朕旨意,立即处斩此人!”
仁宗已一意孤行,更掷下圣旨,立命包拯处斩唐文逸。又派一名内侍持旨监督,斩杀之后立即回报。
纵是无奈,包拯也只得领旨回府。
此时那张龙赵虎已将丢在城郊野林的老者尸首抬回府内。经仵作查验,确实是为薄剑所杀。而这老者身边尚遗有一柄薄剑。
唐文风本就是这护法长老之徒,二者所使武器相同,且杀人手法亦近,以至教人误认齐寿府中三十二口与廖为等其余五人之色是同一人所为。
若非唐文逸亲口作认,指明事实,实乃窥破其中奇奥。
包拯再度升堂,三班堂威喝过,只闻惊堂木一拍。
“唐文逸。”
唐文逸昂首看向包拯:“罪民在。”
“你为夺玉鼠,先后杀死廖为、廖陈氏、张大全一家三口。而后为为教务争端杀死张延。更闯我开封府,杀伤十二名衙役。你可认罪?!”
“罪民承认。”
包拯示意身边公孙策:“给他画押。”
“是。”
公孙策将供词送到唐文逸面前,将墨笔交予他手。
唐文逸亦未有含糊,在纸面画押签字。
包拯看过状词,又再看那边持圣旨监斩的内侍,心中亦是犹豫不决。
那内侍见包拯犹豫不判,顿尖声说道:“包大人,难道你想违抗圣旨?”
“包拯不敢有违圣意。只是……唉!”虽唐文逸所述一人二心之说是言之凿凿,但亦无法改变他杀人事实。包拯脸色一冷,喝道,“堂下听判!唐文逸为己私利,持武杀害无辜百姓,其罪当诛。本府判你铡刀之刑,你可心服?!”
唐文逸似乎早在意料,亦无丝毫惧意,颔首笑道:“罪民心服。”
忽然,那张轻松的笑脸骤变狰狞,狠狠瞪视包拯,厉声喝道:“我不服。”
“你——你是唐文风?”
明明同是一人,却不复适才儒雅温文之色,尽化寒冷煞气,大异寻常。若非众人亲眼目睹,亦难相信现在堂下跪倒之人,还是之前那个温笑的唐文逸。
“包拯。若非逸弟掷剑就缚,我又怎会任你宰割。”身上重枷,教他无法挣脱,唐文风猛然回头看向堂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