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物掉落的时候,正常人都会有感觉。
即使裴晏礼现在特别难受,却也感觉到有人在他旁边扔了东西。他睁开眼,果然看见床边放着的两个布袋。
里面放着精米和面粉,散发着清香。
他甚至连张望周围的力气都没有,颤巍巍地伸手抓起生米和面粉往嘴里塞。生硬的东西进入胃里的感觉并不好,但他身体在告诉他再不吃东西,就真的要死了。
吃了不少生米生面,躺在床上半天才缓过来。
稍微有点力气了,他慢吞吞的挪动。用捡来的缺口陶罐折腾了很久,才煮出一锅夹生的粥。
当勉强解决了温饱,裴晏礼心思才活络起来。
那个神秘人每次在自己撑不住的时候,都能及时救他,想来是对他很关注并且离他不远。
不管他她有什么目的,终归是救了他的命。
“多谢恩人的相助,不知恩人可否露面?”
他等了片刻,不见有人回应,于是又提高声音道:“恩人若是不愿出面,可否留下姓名。他日孤重新得势,定当涌泉相报。”
依旧没人回应。
裴晏礼遗憾之余又宽慰他既然不愿露面,自己不必强求。
如今不少人盼着他死,当务之急是在冷宫里活着,想办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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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来临,天气逐渐炎热。
徐州水乡,百姓衣食富足,这个时节,最喜乘船赏荷、相约夜游又或者上山避暑。
季南星坐在前往温凉山的马车上,摇摇晃晃的车厢令人昏昏欲睡,在她还没眯着的时候,突然停下来。
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而且越来越近。
她掀开车帘看向旁边的侍卫,“怎么了?”
“小姐,前面出现了一群流民百姓。夫人和大小姐见他们可怜,给他们施舍了些食物和银两。”
季南星闻言朝侍卫说的方向看去,这群流民大约十几人,大部分为青年男女,还有少许幼童。衣衫褴褛、身材消瘦,好几人裸露出来的皮肤青紫,似乎有被人打过的痕迹。
这就令人有些不解了。
季父自从上任徐州知府以来勤政爱民,历年风调雨顺、河清海晏,怎么会有难民出现。
她想了想,道:“多去几个人,保护好夫人和大小姐。另外问问,这些难民家中可是遭了什么灾?”
此时温母,也在问这个问题。
抱着小孩的妇人只是说家中遭灾,官员不管,但具体情况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这时,她怀中的小孩突然剧烈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