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徊摆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来?,咬牙切齿地道:
“那你把有关她的东西都丢掉啊,习惯也改改,别抱着那个蠢兮兮的游戏机失眠一整夜。让她从此在你的生命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要不给你买款新的游戏机,明天我陪你去挑,别傻兮兮地只会玩那一款过?时的游戏。”
这番言论太过?慷慨激昂,连带着白锦徊身侧的绿植叶片都摇晃起?来?。
良久,容清杳转过?身,“锦徊,你不明白,她藏得太好了。”
落地窗外的云朵浅而淡,某种情绪氤氲弥散,看?似轻柔实则沉重,像是水,将人淹没。
白锦徊翻了个白眼,真是搞不懂这些情情爱爱的。
虽然她还没谈过?恋爱,但她觉得做人嘛,就要快刀斩乱麻,冲上去问那个人还喜不喜欢自己,要不要和自己在一起?就好了嘛。
一天天别别扭扭地干什么?
现在的她还不明白众生有情皆虐,无人可逃的缘由,也理解不了为何爱让人变胆小。
可能人和人之间几?乎不存在感同?身受这种东西,就算同?一时间遇见同?一件事,不同?的人感受依旧不同?。
“什么意思,藏太好让你丢不掉?你告诉我她长什么样藏在哪里,我帮你把她揪出?来?,做个了断,你好开?始新的生活。”
容清杳只是微笑,并不作答。
一个人最?好的藏身之地,就在另一个人心里。
了断那个人等于了断了自己。
那个人曾说过?只要自己需要她,她就在。
虽然她食言了,但自己就是无法不相信。
“七年了,清杳,换作别人早就释怀了,就你还跟个……疯子?一样,”白锦徊觉得自己用“疯子?”来?形容容清杳非常准确。
哪有人成天失眠将游戏机里的对话,一遍又一遍抄写,疯魔了一样。
不仅如此,在这个过?气?的游戏机坏了的那天,容清杳跑遍整座城市,想要找到能够替换的零件。
结果自然是失望而归。
然后拼命努力了很多?年,投资了做那个游戏机的公司,重金要求重启生产线。
好不容易给游戏机换上了新零件,结果里面的数据损坏,全部?记录都没有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凭容清杳这种不动声色的疯劲,以?后再?做出?什么来?,她都不会感到意外。
“说真的,你这个初恋是不是长得无敌好看?,才让你念念不忘,不然跟你站一起?也不登对啊,”白锦徊压在办公桌上,撑着脸颊,“你拿你们的合照给我看?看?呗,这么多?年了你还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