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劲思索了好一曾。
“就是喜欢了。她——极特别;很聪明,很自得其乐,很懂得享受周边的一切。日光、花草、吃食……什么举动让她做起来总是特别的恰当悠闲,让人光看着她就心满意足。”
“就是这样。早年是因为对君怡的移情作用,无不尽心的保护她,怜她是个失恃的孩子。后来她逐渐绽放出自身的光华,总教人不由自主想把最好的一切给她。我们三兄弟是不必说了。晓晨本身又因为我父亲的偏爱,造成其他旁支亲属也另眼相待,莫不争相示好。演变到后来,似乎疼爱她、博她一笑已成了天经地义的事了。你不也是加入其中了吗?”莫君康微笑结语。
唐劲与他对视而上,非常明白莫君康一长串话语背后的示警如果有人敢伤害到单晓晨,就要有面对整个莫氏集团、家族倾力围剿的觉悟。
他极冷然的笑了。
总有一天,那将不会再是莫氏的权利,而是属于他——唐劲的势力范围。
也许他会倾心于单晓晨,正是因为她是他不该沾惹的禁忌。一颗勇于挑战冒险的心,于是沦陷在由“不能”“不该”的声讨中,执意往“错误”行去。
爱上了晓晨,的确来自于——错。
单家人在单晓晨的生命中并没有参与太多,也常常被忽略。毕竟单家人并不若莫家有着强大的向心力以及周密的联络网络。忙着争权夺利都来不及,是没空对小辈展现温情的。有闲暇时带情妇出国度假都赚时间太少,谁会注意到小小的单晓晨?
她的功用也不过是在于吸引莫靖远以及与莫氏往来的上佳温情牌。若非如此,她必定如其他单家女眷相同,除了等着嫁人外,根本不被看在眼内。除非你有法子证明自己的“功用”不只于联姻——例如有极佳的生意手腕。否则没人会对你看上一眼的。
单忆荷正是一例。她是极少能脱颖而出的女性;目前任职于单氏集团的人事部内。颇为高傲自负,最是瞧不起米虫般的女性。
今天陪同单老爷莅临单晓晨的住处,其实是颇让晓晨感到讶异的。单忆荷极是崇拜谈笑用兵、能力强大的莫靖远,却无比鄙视太过被团团保护的单晓晨。自幼当堂兄妹们拚命对她示好时,只有单忆荷噙着冷笑远远睨着她。
佣人送上茶与点心,单晓晨问着祖父:“爷爷今日怎么有空前来?”
“听说你与莫氏的员工在交往,是叫——唐劲是吧?”单老爷威严的问着。
晓晨斟了两杯茶,低垂着的面孔闪过一丝兴味。多稀奇!祖父居然知道莫氏有个唐劲,那是否意味着唐劲是个无比受瞩目的人才?毕竟祖父的大脑绝不记忆无关紧要的人事物。他连自己有几个孙女都没兴趣知道。
“有些传言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夸张。”单忆荷轻淡的说着。似乎对这件事谬误的可能性再肯定不过了。
“他是个挺好的人。”晓晨无波的回应。
“确实是个人才。去年在美国狠狠抢走了你叔叔谈了几乎快成功的生意。我见过他一面,年纪轻轻却颇有我年轻时的狠劲。”语气中不无对自己一票太子恨铁不成钢的感叹。
“莫氏培养了不少人才,但到后来都极尽剥削之能力,给人十万元,索求二十万元的回报。有时真是替他们不值。”单忆荷满眼算计的精光。“如果那些人才为我们效力,绝对好过在莫氏,并且可以尽情发挥,也得到他们该得的报酬。尤其是唐劲,我真是替他不值。晓晨,你可别以为我们在说你舅舅他们的坏话,事实胜于雄辩,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
喔,原来是要透过她挖角呢。
“晓晨,我不介意你年纪还小就交男朋友。你是莫家人,也是单家人。自己衡量看看哪边的发展对唐劲比较好。”他示意单忆荷递上一封牛皮纸袋,里头是厚重的机密挖角文件,想必条件极为优厚。“我相信你不至于向「外人」谈这种家里琐事才对。你一向很懂事。”
单老爷言有所指的告诉她嘴巴最好收紧一点。
“还有,你哥哥那边有空联络一下。你们父亲留下一堆烂摊子,多少要有人收拾一下。
叫他打电话给我。他人现在在美国,我们正好有一些生意交给他打理。”正因为自己唯一优秀无匹的孩子为莫氏所用,隐忍多年的气怒使他再也不顾道义,以高利挖掘人才。
难道单氏就没人才了吗?不是的。但人心向来是他人拥有的比较珍贵,自己已有的比粪土还不值。这一点是单氏用人的心态,让很多人有志难伸。
交代完了大事,老爷子才想到要嘘寒问暖的客套几句。让随扈拥出去后,单忆荷才偷得空与堂妹“闲谈”几句,她慢吞吞的收拾公事包。
“你见到了唐劲,就传达我的问候。半年不见了,怪想他的。”
“好的。”晓晨从善如流的点头,脸上不见一丝异样。守在门外的单夜茴拿托盘进来默默的收拾食具。伏低的身形像佣人,实则密切注意这名不速之客的言行。晓晨看了好笑,凑近夜茴,在托盘内拈了颗草莓吃,也尝了夜茴吃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