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蔡行知一向为国库捐赠钱银,是陛下眼里的红人。“够了!”顾严辞已经无法正视陈玄宴,他将视线投向别处,冷飕飕地开口,“陈玄宴,把你自己收拾好。”陈玄宴已然站起身,他小声嘟囔着,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轻咳一声道,“蔡老爷,得罪了。不过眼下还需要借用你们蔡府的丫鬟一用。”蔡行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他双手叉腰,喘着气说道,“小大人,请便!”陈玄宴笑着走到一个婢女跟前,伸手勾了勾,“就你了……”婢女阿蛮娇羞得红了脸,她不敢直视。“你就是率先发现自家夫人出事的丫鬟吧?”陈玄宴认真说道,“现在你假装是你家夫人,然后你家老爷是要杀害你的凶手,你们像刚才一样进行,切记,你一定要尽全力。”蔡行知一听见又要他上,他哑着嗓子喊道,“王爷,草民真的吃不消了。这位小大人办案的手法,委实是有点匪夷所思。”一听,陈玄宴嘴角抽了抽,他不由腹诽,这人还真是啰嗦。“三都府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自然也不会无端冤枉一个好人。陈玄宴是我们三都府的仵作,你应该相信他。”顾严辞的声音传来。陈玄宴只觉心头一暖。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冷冰冰的顾严辞吗?所以顾严辞的意思,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方法来证明李贵是无罪的了?蔡行知紧蹙眉头,脸色有些不好,毕竟堂堂晋阳王竟然会维护一个不修边幅的仵作,这还真是令人无法想明白。“好吧,草民尽力为之。”说完,蔡行知便与丫鬟阿蛮扭打在一起。阿蛮过于入戏,竟是对着蔡行知的手腕便要狠狠咬去。蔡行知见状,连忙出声,“住嘴,阿蛮你这死丫头!”陈玄宴轻咳一声,很是淡定地开口,“蔡老爷,我现在便来告诉你,为什么李贵不是凶手。首先,如果李贵是连环杀人案凶手,城西那具尸体是个三十出头的壮汉,而李贵根本不会武功,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怎么才能够做到将比自己高大的人杀死,而且致命伤还是扎进天灵盖的银针。”在场的人都在思考方才陈玄宴和蔡行知表演的那场戏,神情各异。你叫我过来就过来啊又听陈玄宴继续出声,“再说蔡老爷的九夫人,蔡老爷说九夫人的致命伤是银针,身上并无其他伤痕,那么我想问问刚刚你能够顺利杀死丫鬟吗?好好的人,突然被人袭击,难道不知道反抗吗?可你看看,李贵身上根本没有伤,至于他手上的血。不过是他发现九夫人倒在床上,他下意识地跑过去扶着九夫人,然后被九夫人身上的血染红的而已。”突如其来的翻转,让蔡行知变了脸色。“蔡老爷,既然你想找到真正杀害你九夫人的凶手,那么便请你相信我。我现在要去验尸。”即便已经知道了尸体死状大概,但是陈玄宴还是不放心,他必须亲自去检验一番,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判定死者是不是和城西那具男尸一样,都是死于同一种致命伤下。“那怎么能行!你一个男仵作,怎么能够给草民九夫人验尸呢!如今她惨死,总该也需要点颜面的。”蔡行知出声阻拦道。陈玄宴很是无语地皱了皱眉,他刚刚来蔡府的时候,的确听说了蔡行知很偏爱这个被人杀死的九夫人,可也没想到偏爱到眼下这个地步。他只好再次将求救的眼神投向顾严辞。在场众人,也只有顾严辞说的话才最有用了!很显然,顾严辞很嫌弃地瞥了眼陈玄宴,随即启唇,“蔡老爷,三都府办案,你总不会要阻拦吧?”蔡行知一听,连忙打哆嗦,“王爷,草民并没有这个意思,大人请便!”陈玄宴暗自勾唇,快步走至屋内,他率先戴上了自己缝制的手套,一脸认真地开始检查尸体。对于他而言,尸体只是尸体,从来不分男女。手一摸,陈玄宴果然在这位九夫人的天灵盖位置摸到了银针,他扒开死者头发,仔细地看了眼银针。果不其然,粗细大小,完全相同。九夫人衣服完整,脖颈,四肢皆无伤痕。陈玄宴检查完后,在屋中转了一圈,可并没有发现异常。他原本舒展的眉头,又皱起来了。快步走出,陈玄宴瞧见院内只站着三都府的人,其他人都不见了。“蔡老爷呢?李贵呢?”陈玄宴疑惑出声问道。谢景渊接话道,“王爷下了令,李贵被带回了三都府,并且还答应了蔡老爷,说七天之内找到凶手。”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