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无助。”“我现在就相当于是一个人在操作一台手术。”方霖在厨房里喊着。许柏辰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里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的书,去了厨房。“要我帮什么?”许柏辰挽起衬衣的衣袖,“你跟这鱼有仇么?”“没有啊。”“那你干嘛把它弄得遍体鳞伤?”方霖尴尬地皱着眉头,“是那个菜刀不锋利了。”“算了,还是我来吧,你做其他的。”“好。”方霖乖乖听话,配合着许柏辰,两人很快就做好晚饭了。红烧鱼,平菇肉丝,简单的家常菜带着满足感,方霖开心地笑着,“我都能做饭了,看来真的可以嫁人了。”“好像都是我做的,你只是协助了一下而已呢。”许柏辰给了方霖现实一刀。方霖瘪了瘪嘴,不服气地说着:“多试几次,我总会独立完成的。”“你就这么想嫁人了?”“这个……”“你有没有想过,李丹儿怎么办?”许柏辰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寒气,“破坏别人家庭,你很开心吗?”方霖心情瞬间崩塌了,“教授,我现在是在和有妇之夫谈恋爱吗?郑医生虽然是丹儿的父亲,但是郑医生是单身。”“那你就这么想做后妈?”方霖的心被许柏辰狠狠地扎了一刀,痛得喘不过气。“是啊,我就想做后妈,这和教授有什么关系?”方霖板着脸说道,“还有,我今天来,只是想感谢在江县您给我的帮助,但这并不代表教授您就可以对我的私事管太多!”许柏辰眼眸犀利地眯起,方霖说什么?说他管太多?许柏辰只觉得自己像吃了哑药一样,一个字都吼不出来。方霖的电话铃声响了,接通电话,是郑哲打来的,叫她出去吃晚餐。方霖瞥了眼餐桌上已经摆好的几道菜,刚刚那么一闹,她也没心情留在这里。“感谢教授的事,我已经做了,再见。”方霖拎着自己的包准备离开。许柏辰郁闷地喊道:“真要就这么走了?”方霖没说话,手搭在门把上,拉开了房门。“方霖!”“砰!”房门关上了,徒留许柏辰一个人站在客厅。方霖快速地跑下来了楼,回头望着许柏辰家的阳台,才挂上去的衣服在风中不停地摇摆。咬了咬牙,方霖把包挎在肩上,头也不回地硬着脊梁走了,傲然的背影像针一样扎在许柏辰的心口。……郑哲的车停在医院外面的马路边,方霖远远的就认出来了。“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郑哲看着车外站着的女孩,表示不太满意,“你平时都不化妆打扮一下自己吗?”方霖双手局促地攥着包带,她休假的时间很少,也不会化妆,连买衣服的时间都很少。“算了,我带你去美容院吧。”郑哲替方霖打开了车门,“上车吧,化过妆,在买套衣服,既然是我女朋友,就不能每天这样素面朝天。”方霖扯了扯嘴角,苦涩地笑着。刚坐进车里,还没来得及系安全带,传呼机响了。“是急诊那边,我得回去了。”方霖垮着脸,无奈地说着。郑哲无语地叹了口气,“我还约了朋友,想大家一起去打高尔夫呢。”“呵呵。”方霖苦瓜着脸,高尔夫?她哪是打高尔夫的人。“那我回医院了。”方霖打开了车门,下了车,对郑哲说着:“你先去赴约吧。”“那我走了。”郑哲发动车子,宝蓝色的跑车‘咻’驶向了马路,消失在了方霖的视线中。方霖急冲冲地跑到急症,才知道是小晨的病恶化了。癌细胞剧烈扩散,已经遍布全身,运气好的话,也就坚持一个月,运气不好的话,一个星期都困难。方霖心情低落,坐在小晨的病床边声声哭泣。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所有的烦闷都挤压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人呼吸窒息。病床上的人悠悠转醒,手指动了动,睁开了眼睛,看着守在病床边的人,虚弱地说着:“你在啊?”“嗯,你妈妈出去了。”方霖已经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微笑地看着小晨,“感觉好点了吗?”“不好,一点都不好,浑身都好痛。”小晨望着方霖,“姐姐,我还能活多久?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当然是很久很久了。”方霖哽咽着,“浑身痛是因为药物在和癌细胞打架呢,所以会痛,通过之后,你就会康复了。”“那如果打架打输了,我是不是就死了?”“不会,有医生在,不会让你死的。”方霖突然很想大哭一场,吸着鼻子,“等下会有医生来给你检查,我先去看看医生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