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穿过他的腹部,一把抓住了赤羽的剑柄,反手一刺,剑尖没入了胸膛从后背透出。“呵。”身后是轻蔑的冷笑,“再见了。”阮流卿眉头紧蹙,嘴唇动了动,一撇嘴就哭了起来:“好痛!呜呜呜……好痛!!呜呜呜!”“……”“游彧”被他这不按套路出牌的状况弄得怔愣在那里,心口处猛地一痛,手一松,阮流卿就脱离了他的桎梏。阮流卿径自嗷呜嗷呜地哭着,赤羽剑很“懂事”地将自己拔了出来。阮流卿的哭声大得将雷声都掩盖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边都是——好痛、好痛、嗷呜嗷呜的哭声。听起来就好不可怜。“游彧”的脸色变了变,咬牙道:“不许哭了!吵死了!你怎么还不死?!”“因为他要等我啊。”游彧的声音平地响起。一道莹白色炫目剑光从后破风而来,阮流卿手中的赤羽剑嗡鸣着脱离了他的手,与那道剑光融为一体。剑光消失,游彧手握着一把黑白对称的长剑出现在阮流卿身边,一头银白色及腰长发随风飞舞。他笑吟吟地看着面前脸色越来越沉的“游彧”:“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游彧”脸色阴沉:“不可能!你怎么还没死?”游彧边拍着阮流卿的脑袋安慰他,边昂首挺胸道:“因为,老子天下第一!”☆、088、正文完结088、喊完这一句中二味十足的口号之后,游彧清楚地在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看见了“你这人是不是有病”的表情。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这话喊得挺有中二病那味儿,可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电视里那些人决斗时都要喊一嗓子了。这感觉是真的好爽!那么大言不惭又装逼的话,喊起来就像是手动加了自信心buff一样!游彧此时的记忆里,印象中他的脸都是冷冰冰的,面无表情的,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但那已经是过去式,这个世界里的游彧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正如他之前跟阮流卿说的——他不再是以前的他了。“你为什么没死?”对面那人面色阴沉,目光阴狠地瞪着他问。一个心脏都没有了的人,如何能存活?游彧哼笑一声:“虽然你的相貌和我一样,但是我有脑子,而你没有。你以为——我活着是依靠心脏么?”“什么?”那人脸色越发难看,蓦地心脏又是一阵剧痛,他捂着胸口怒视着游彧,“你做了什么?”他将手指拢成爪插进胸腔内,打算将那已经由剧痛转为灼烧的心脏剜出来。然而他的手抓了个空,明明能清楚地感受到那颗心的跳动,却又摸不着,胸腔里空荡荡的。他的表情由愤怒瞬间转为错愕。游彧歪头笑睨着他,眉梢眼角都是藏不住的得意:“怎么,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想知道为什么吗?想知道的话就把样子换一下,自己跟自己说话怪瘆人的。”虽然明知道对面的不是自己,他也没有人格分裂,但是看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说话实在是够奇怪的。“为什么?”一层黑雾笼罩着那人的脸,他冷冷地问。黑雾挡住了那人的面容,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不过从声音里能听出来他此时此刻是十分不情愿且不爽的。那人十分爽快地配合着遮住了自己的脸,可游彧却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过身看了看阮流卿身上的伤口,给他做了一番处理之后把手里的剑交到他手上,低声哄道:“不哭了啊,回去给你葡萄吃。”阮流卿握着剑噘着嘴说:“你每次都这样说,可是我连葡萄皮都没见着。”游彧:“……”游彧轻咳一声,有点尴尬地摸了摸他的头,转身看了眼那人,忽地捂住脸说道:“辣眼睛。”他这带着侮辱性的动作让那人仅有的一点耐心一下子被耗尽,黑气从他身上暴涨开来,舞动的黑气触手一样向外延伸,就像一张黑色的网想要将周围的一切笼罩起来。随着黑气的蔓延,四周的空气开始变得压抑,笼罩在上空的乌云里雷声越来越响,仿佛下一秒就会下起雷电雨,将这一切都劈毁个干净。“既然你不说,那就以后都别说了。心脏无用,那你就直接把身体给我吧!”此时那人连声音也变了,发出的音节就像是几个声音一起争先恐后地要冲出喉咙一样,怪异至极。游彧眸光渐冷,睥睨着他:“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说这话的?是那恶心的黑气还是——火昧?”最后一个话音刚落,游彧身形一闪,已然来到那人身后,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轻轻一握,那人周身的黑气顿时便从他身上尽数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