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湫看了眼游彧的脸色,轻咳一声说:“不用。”一轮鸡飞狗跳之后,游彧觉得自己好像经历了一场浩劫,身心俱疲。对于小哈为什么能变成小孩,为什么要叫他们爸爸,他已经不想去追究了,反正这二哈从一开始就没有正常过。他跟楚湫打了个招呼:“学长,我先上楼休息,麻烦你收拾一下了。”楚湫因为父母的搅局而心有歉意,温和一笑:“行,你好好休息,吃饭了叫你。”“嗯。”游彧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拖着步子往楼上走。心累比身体上的累更加消耗能量,至少目前对于游彧来说,走一步都觉得灌了铅一样的沉重。走到一半,忽又想起什么,慢慢转过身,毫不意外地看见了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阮流卿。游彧冲他张开双手:“抱。”阮流卿愣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地把他横抱起来。游彧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呼吸间都是那熟悉的香味,耳边是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抱着自己的双手也是坚实牢靠。他缓缓闭上眼睛,放纵自己沉浸在这熟悉的安全感里,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游彧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余晖在房间内铺上一层金黄色。他依旧被圈在阮流卿怀中,身上暖暖的,懒洋洋的,舒适得像一团软软的棉花糖。脸颊被印上一个温情的吻,阮流卿此时的声音在耳中听起来是温柔的:“醒啦。”游彧脑中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早上的事情,觉得有些尴尬,嗫嚅道:“阮流卿,你不生我气吗?”阮流卿轻叹道:“我不会生你的气。”游彧转过身,抬头望着他:“为什么?我这般喜怒无常,总是欺负你,你也不会生气?”阮流卿想了想,认真道:“不会,我希望能把你惯得再无法无天一点,这样别人就无法忍受你的坏脾气,然后你就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了。”游彧:“……”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琢磨了一会,他还真的琢磨出一点端倪来,试探着问:“你觉得如果用动物来形容我的话,我是什么动物?”阮流卿没有丝毫犹豫:“老虎!”游彧:“……”好吧他知道了,感情在阮流卿心目中,他就是一只蛮不讲理的“母老虎”呗?网上那些段子他还是看过一点的。话说回来,阮流卿是怎么开始看这些东西的?想了一圈,目标只能锁定方牧了,就只有他才能想出这种办法来。暗自琢磨出一套因果,游彧心里豁然开朗。以后可不能再让阮流卿落入那两个人手里,为了不让自己气死,还是亲自教他怎么追自己好了。唔……这好像有点奇怪。算了,这都是为了自己的以后打算,奇怪就奇怪吧。阮流卿见游彧眼神失焦地盯着他出神,心里一阵忐忑,小心翼翼地问:“宝贝,你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游彧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你叫我什么?”“宝……”游彧抬手一把捂住他的嘴:“打住!肉麻死了,不许这么叫!”阮流卿拉开他的手,委屈道:“那我该怎么叫?孩子他爸?”游彧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哪来的孩子?小哈是一只狗好嘛,不许这么叫。”“那亲爱的?”“不要。”“老婆?”“我是男的。”“师尊?”“师徒关系已解除。”“小游游?”“好恶心。”“……”阮流卿沉默了。游彧不解地瞪着他:“继续想啊。”阮流卿依旧沉默,身后悄然探出一双翅膀。“好麻烦,直接扑倒吧。”……夕阳悄悄隐没,月亮高高挂上夜空。游彧挣扎着从翅膀严密的包围下“破壳而出”。月色下,他白皙的脸上染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气喘吁吁地爬出来之后,他低声骂道:“阮流卿,你是不是一直在装傻?怎么耍流氓的时候就不傻了呢?”阮流卿收了翅膀,一脸坏笑地侧躺着注视他:“我这叫间歇性聪明症,某些重要时刻就会触发,譬如刚才。”游彧翻了个白眼:“我信你个鬼!天都黑了,学长怎么没有来叫过我?不是说好的吃饭叫我?”阮流卿将他圈进怀里:“他走了。”游彧一愣:“走了?你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走?”阮流卿:“我让他带着猫狗和憨批去找洛玧玩了。”游彧:“什么意思?”这就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方牧去找洛玧还好说,可楚湫压根就不认识他,去找他的理由是什么?更遑论带上一家老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