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是我的敌,还是我的友?”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他微微一愣,忽地变得冰冷疏离,“你只是奴仆,不应该有这种问题。” 他一转身,打开厅堂的门,“回去好好休息,记住我的话!再闯祸可没任何人救得了你。” 死鱼伯,臭鱼伯,翻脸比翻书还快!李倪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木床她已经习惯了嘛,怎么还睡不着。 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披上外衣,走向花园。 月色朦胧,微风轻抚,庭院里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 风有点热,应该到初夏了吧,她想起宫里每年的这个时候,御花园开满了美丽的兰花、百合花、荷花 公主妃嫔坐在亭台,轻摇罗扇,品茗赏月,悠然自在。才没多久的事,却似已过数载。 花灯迷彩,烟火璀璨,那时并不觉得什么,现在倒令人怀念,可能有些事是失去了,才觉得可惜。 她已经回不去了是吗?她再也见不到大唐的繁荣了。 刻有她名字神秘的五鼎四簋青铜器究竟哪里去了呢?明明发出一道强光她就来了这个世界,难道只是她来了,那个青铜器没来? 太诡异的事了,已经不是她可想的范围了。 突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她连忙转过头,一个黑影晃了晃不见了,她吓了一跳,撞鬼了? 正想大叫,有个黑影走了出来,是鱼伯,他看到她的一瞬间,眼里有点淡淡的惊讶。 “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吗?三更半夜的坐在这里干什么?”他神色一敛,很快地掩饰了脸上的不自然,“没事别到处跑。” “我睡不觉,出来透透气,那你呢,三更半夜的晃来晃去干什么,装鬼吓人啊?”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下,拽什么!喜欢跑哪里是她的自由,干他何事了! “今晚被吓得睡不觉了?”他微微一笑,对她的不礼貌没说什么。 “那一点点小场面怎么吓得了本宫——本姑娘!”她摇了摇食指。 “哦?这么厉害?”他好笑地挑了挑眉,“那姑娘在烦什么?” “谁告诉你我在烦了?” “你从头到脚也说了。” 她哼了一下,望向漆黑夜空幽幽地说,“我要找回家的信物,你可以帮我吗?” “你上次在悬崖边发疯似的找的那个?是什么样子的,我命人帮你找!”这次他奇迹般地没有挖苦她,斥喝她的疯言疯语。 她急速地形容了一次,再三重申上面刻有她的名字,并用树枝在泥土上比划。 “周朝没有‘倪’,应该是这个字?”他拿过树枝写出他们的文字。 一个简单而奇怪的符号。 “就是这个字,谁说是你们周朝的字,是我们大唐的‘倪’字!”食古不化,她快要发飙了。 “你再胡说你们周朝,我们大唐,我就不帮你找!”他盯着她,显然有点生气。 呃……这样啊,不说就不说了,她呶了呶嘴,谁叫要靠他呢! “好了,回去休息吧,不然不帮你找,让你回不了家。”他狡猾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死鱼伯,臭鱼伯,小气鬼,她直跺脚,居然威胁她? “我回不了去,赖你一辈子!” 他似乎听到了,脚步停滞一下,转过头微微一笑,说,“我不介意你当一辈子的宫女,前提是你表现一直良好。” 啊?死鱼伯,臭鱼伯,真想拿臭泥抹上他的脸!危机四伏 本来以为鱼国够闷了,没想到这里更闷,来之前还欢喜雀跃,一心想见识见识,现在倒被禁足了,哪里都不能去。该死的鱼伯! 外面还有侍从监守,混帐鱼伯,她成犯人了? 李倪从床上爬起来,紧贴着墙壁,偷偷地望向窗外,两名守卫柱子一样立在门边。 这样不行,她答应了井姬的就要做到,这样回去,井姬肯定不高兴! 思量过后,急急忙忙地换回她的男仆人装,低着头,试图混水摸鱼。 “你是谁?”一守卫把她拦住。 她倒吸一口气,“我是刚刚来送饭的。”她装作低沉的声音。 “是何时的事?”他盯着她,没等她回答,他转首问旁边的另一侍从,“你有见过吗?” “我刚刚小解去了。”另一侍从答,“你不记得么?” 他挠了挠脑袋,神色有点惊惶,断断续续地说,“好像来过吧,来过,我忘记了。” 他也不太确定,他一直在发呆。 “没事,你走吧!”另一侍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别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