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倪松了一口气,暗暗一笑,原来这么容易,所以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最明目张胆的做法说不定就是最有效的。 刚想急步离开,却被喊住了,不会这么倒霉吧? “我问你,姑娘吃过了没?” 她抚了抚心口,还好只是这个,背转身,继续深沉的声音,“姑娘吃过了,还吃了很多很多。” “嗯,那没你的事了,走吧。”侍从又是挥了挥手。 呵呵,应该没事了。 哼着不知名不知词的小曲,悠悠然地走过花园的走廊。 无名小卒无人理会,见四下无人,仍然是她最经典的做法,拿着一条白色的粗布,往墙上一扔,哧哧地翻了过去,眼看快要成功,却跌了个狗吃屎。 她痛苦地蹂着屁股,太久没□□,手脚不灵活了。 她捡起掉在地上的灰蓝色帽子,一把厚重的青铜剑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 “哪里来的奸细?”愤怒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惨了,逮个正着……她转过头,脸一下子白了,那双阴鸷的眼,她不会记错,是周成王! 周成王幽黑的瞳孔缩了缩,“是你?你是女的?你骗我——”发着锐利光芒的剑已经挑起她落在肩上的乌黑发丝。 “你到底有什么企图?说,谁派你来的?”他脸无表情,眼里却涌现出不悦之色。 “我只想到外面逛一逛……” “还不说,装神弄鬼的想骗本王!” “那是真的嘛,我说你又不信——” “大胆贱奴,来人,把她押回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押进黑暗潮湿的大牢了。 蚊蝇滋扰,发霉的稻草不经意窜出几只灰色大老鼠,吓得她躲在角落。 这是什么鬼地方?早知道周成王在外面,她就不出来了…… 这次真的要砍头了?她不想死在这里啊! 她抓着木栓使劲撞,来这里的时候晕过去的,说不定再晕一次可以穿回去! 她撞啊撞啊,额头都红了。 “大胆,竟然想自尽?”不知何时,响起了周成王那恐怖的声音。 倒霉起来,做什么都倒霉…… “果然是奸细,捉她出去等候处置!” 她像一只无力的小鸟似的被抓了出去,扑通一下扔到地上。 噢,好痛哦!她揉着肩膀,死周成王,如果瞪能死人,她一定瞪死他! 当一把发着寒意的青铜剑在眼前晃来晃去时,她已经顾不上瞪眼了。 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注定命丧于此? 想当初怎么不跟太傅学几招,没准现在可以保命了,后悔啊! 现在,拼一拼吧,反正都没命了。 “不知我家奴婢犯了什么严重的罪,令周成王如此大动干戈亲自处置?”身后传来一个熟悉清朗的声音,有点冷然,有点温暖。 她停止了正想拼命的手,转头一看,心大喜,男子翩然而来,如清风中的牡丹,是鱼伯! “原来是鱼国的人,”他看向鱼伯,眼睛眯了眯,“这奸细妄想女扮男装,混进大周宫殿刺探我朝情报,理应斩首示众,本王想你应该不会有异议吧,还是,这本来就是——” “我想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吧?她绝对不是奸细。” “是吗?”周成王的眼里似乎闪过一丝阴霾,“你能如何保证?” 鱼伯看着被吓呆可怜兮兮跪在地上的李倪,淡淡地说出一句像雷鸣劈打般震惊的话,“因为她是我即将迎娶的妃子,这次是不放心我出行,女扮男装偷偷跟着罢了。” 她想吐血了,他到底在说什么,是不是傻了? “哦?是吗?”周成王挑了挑眉,脸色一沉,似乎不相信,“只是如此简单?” “确实如此。” 他笑了笑,神色喜怒难分,目光凶狠,“希望很快能在鱼国喝上这杯大婚之酒。” “欢迎之至。”婚宴 鱼国,鱼宸宫。 女子,娇艳如盛开的海棠,站在窗边,看着眼前低垂着头的女子,缓缓地说,“小倪,告诉我是什么回事,大王怎么会突然迎娶你?” “这并非大王本意,只是为救奴婢的一个权宜之计。”李倪感到很内疚,做偏房她已不愿意,而且还得跟井姬抢丈夫。 “权宜之计?但大婚的日子已经定下来,各国诸侯即将登门造访,你说该怎么办?”注意到声调提高了些许,井姬一转身,没有看她。 低低的说了一句,掩不住的酸味,“只是纳一个普通的妃子罢了,为何还要宴请诸侯?到底有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