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重敏今日穿着一身白色绣牡丹的长衫,白玉簪子簪在发髻之间,一枚翠绿的雕着牡丹的玉佩系在腰间。“谢谢你,大哥。”宁世岚望着他笑了笑,手轻抚上了袁姝安的脸颊,细腻柔滑,最后都舍不得放下。“谢什么,进屋聊,站这像什么话啊!”宁重敏点了点头,示意进去。“好。”袁姝安和宁世岚二人都很开心,只是宁世岚喜怒不形于色,而袁姝安则是很高兴。宁世岚和宁重敏摆了一局棋盘,一人执白子一人执黑子,压在墨玉做的棋盘上。宁世岚心思深,落子前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素手执白子优雅落棋,淡花青的衣襟更显得他皮肤白净。袁姝安坐在一旁,双手托着下巴,目光紧紧盯着宁世岚。眉似羽玉,气息如游丝,轻飘飘,眼若瑞凤,凌厉若隐若现,鼻若峭壁,干脆利落,唇似寒梅,点点泛香,笑容灿若桃花。淡花青的长衫暗藏凌厉,呈叠山形斜纹,“望之如冰凌之理”。但配上那柳青色双鱼玉佩,便掩盖了那抹凌厉,只显得整个人犹如芝兰玉树,就像那天价的天逸荷,敛尽了所有锋芒,最后的所以也都变成了自己的光华。而他自己也如那天逸荷一般,素心,金黄,清隽携永,一如他那般执着于袁姝安一般。“唉,姝儿,他就那么好看?”宁重敏用手肘碰了碰袁姝安。“嗯?”袁姝安听见他的声音回了神,只见宁重敏右手间正执着一枚白子,袖口的白牡丹花纹若隐若现,嘴角微笑。袁姝安看着他又想起了从前那个白衣纵马的风流少年,半杯清酒半盏诗,最喜童谣声声,爱逛江船画舫,如今已是成熟稳重的能够独挡一面的少年英雄了。“对啊,他最好看,怎么看也看不够。”袁姝安一本正经的说道,然后撇了宁重敏一眼,嫌弃的说道,“你都老了。”“嗯?”宁重敏听到她的话难免有些惊讶,忽而又笑着说道,“我老了,那他呢,别忘了他也就比我小一岁。”“切。”袁姝安不置可否的哔了一声。“大哥那是成熟稳重,哪里老了。”宁世岚伸手揉了揉袁姝安,难得开一回玩笑。“噗呲!”袁姝安听到他的声音笑了笑,然后真的认真观摩起宁从敏的脸来。“岚哥哥说的没错。”袁姝安一本正经的说道,然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过,应该把墨哥哥拉来和敏哥哥比一比,都是一个爹的儿子,差距怎么这么大呢!”“小七还小,自然年轻。”宁世岚听到这不动声色的说道。宁重敏听到他的话后轻咳了一声:“姝儿,你岚哥哥想喝你泡的茶了”宁世岚笑了一下:“麻烦姝儿了”“啊,好。”袁姝安知道他们有什么话要说,起身出去泡茶了。只记得小时候自己经常和他们三人在一起玩,虽然墨哥哥性子比较冷,但习惯了还是很合得来的,就是现在他们不似从前了。不过现在这样,也算是不错了。只与少年同自从他婚后可以接触政事以来,朝堂之上便又多了一个狠绝,虽然他现在话不多,但手段狠辣,更是在兼任了刑部尚书后,更是将里面的刑法都完善了一圈。袁姝安有些不敢想,曾经那么清冷的少年,好吧现在还是,那人真真是把清冷活成了自己的影子。他清冷得让鲜血让黑暗都沾不得身,但却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他还是挺平凡一人,有时又让人觉得他单薄的可怜。“咳咳!”宁豫墨捏着自己的嗓子,整个人咳得都在颤抖,床边的纱帐都被摇得一晃一晃的。伸手抓住床沿,想要极力稳住自己,在咳了好一会后,终于可以有片刻的喘息的机会,床边的被褥都被捏皱了。宁豫墨翻过身,平躺在床上,左手还是捏着嗓子,总感觉喉咙很痒,一直咳个不停,还有些胸闷,而心就像是全方位的被灌了铅一样沉重。“主子,你没事吧!”韩雨端着药急冲冲的开门进来,刚才老远就听到了宁豫墨的咳嗽声,那咳得叫一个急啊,韩雨真怕宁豫墨一口气没吊上来。“无事。”宁豫墨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只见那托盘里放着一碗药和一碗小米粥。不知怎的自己现在看见那小米粥就觉得反胃,然后又看向了那碗用青瓷的碗盛的乌漆嘛黑的药,突然感觉顺眼多了。“主子,小米粥。”韩雨将那熬的香醇浓稠的小米粥端到了他面前。“拿走。”宁豫墨看着那小米粥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不由的生出一股浓浓的厌恶感,“现在是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