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脸上是鲜有的着急,「生病了吗?」
我有些好笑,他为什么能一边心安理得地陪着另一个女生产检,一边又对名义上的妻子嘘寒问暖。
我脸上表情淡淡的,「没有。」
「那你为什么在……」
「时卿到我们了,快走吧。」
孟棠雪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迫不及待地拉着他进诊室去了。
孟棠雪的行为让我觉得可笑又可悲,因为我并不是她的敌人。
我回到顶楼的病房,看着依旧在沉睡中的人,无力感渐渐涌上心头。
我拿过护工阿姨手里的毛巾,轻轻擦拭着那久不见阳光白的刺眼的手,问出了那第不知道多少次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醒来看看我啊?」
「我想告诉你我长大了,想跟你说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还想亲口和你说谢谢。」
「想和你说对不起。」
「别让我一直等好不好……」
我一直这样,絮絮叨叨地和他说话,期盼着有一天他能动动手指,笑着回答我的话。
「江蓠。」
我手一抖,毛巾掉到了地上。
「原来你说的傅太太,是我哥的傅太太。」
4。
傅时卿每周星期三会去医院看他哥,我深知这个规律,所以三年来一次都没和他撞见过。
这次意外,打破了这个我守了三年的谎言。
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但我总是拒绝去幻想这个场面。
傅时卿走了,当我终于鼓起勇气转身却没看见他的身影。
不用再藏着秘密,我应该是轻松的,是如释重负的,但我的心总是跳得我喘不过气。
没过多久,我就收到了带有傅时卿签字的离婚协议,只不过是他让助理送过来的。
我看着那个签名,听着助理的转述,思绪飘远。
「傅总说当初协议里承诺的三百万一分都不会少打入您的账户,还说家里的东西也不必回去取,他会全部都丢到垃圾桶,还说薯条是他养的,劝您限期归还。」
「钱他爱打不打,东西爱丢不丢,但是薯条是我捡回去的,他休想。」
「就这样把我的话一字不落传给他。」
我以为他至少会说什么老死不相往来类似的话,结果没想到他这么幼稚。
但转念一想我们仅存的关系从此以后都会消失,我就陷入了一种找不到原由莫名的失落中。
我还是会在星期三避开傅时卿。
偌大的城市,刻意避开不见面的两个人这辈子都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我和傅时卿就这样,彻底消失在了对方的生活里。
直到那天,我在医院接到宠物店工作人员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工作人员语气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