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水说完了,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扶着两个碧慢慢进府。
“王爷……”春姨娘带了丝哭腔,咬着下唇,弱弱喊道。
换做平时,秦慕则会皱眉,然后好好嘱咐下人照料她。但是现在,不知怎的突然没了心思,天上浅薄的寒星像是落到了心坎,不轻不重又咯的难受。他脚步只停了一下,就毫无迟疑进了府。
“贱-人!”
“都是你害的!”
“你怎么不去死!”
春姨娘抽出发簪往采兰身上狠狠地扎,一面大声叫骂。直到扎得采兰哭都哭哑了,上衣处处都是破洞还嫌不够,提了只花瓶往她身上摔过去,“要不是因为你!今天得到诰命的就是我!你这个小贱-人,害得我在皇亲国戚面前丢人,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姨娘,饶命,饶命啊……”采兰哭得嗓子哑的厉害,佝偻着咳嗽个不停。
春姨娘秀丽的面容十分狰狞:“饶命?”随手拿起一个小杌子又不断地往采兰身上砸,“姨娘?”砸得疯癫,“沈初水,沈初水,你算是什么东西!一个绣花枕头,竟然还敢这样嘲笑我!”
说着,目光锁在采兰光洁的脸上,眸色一动,拿着发簪抵住她的脸:“你很漂亮?敢有我漂亮吗?”
“姨娘!”一个沉沉的声音响起,春姨娘手中的物事被夺走,只见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妈妈面容严厉,苛责道,“大半夜的,姨娘是想把整个王府闹醒,让王爷看到你这个样子,从此再也不来桃花院了,才满意吗?”
春姨娘一怔,眼里的浊气慢慢散了:“不,我要王爷过来。”
妈妈屏退了一干人等,声音温和道:“姨娘不要着急,文昭仪现在没有帮上忙,不代表以后也帮不上忙,你且养好脸上的伤,其余事情,还有老奴在。”
春姨娘木木的抓着妈妈的衣角,眼泪落了下来:“妈妈,刘妈妈,我可怎么办……”
“别担心,老奴自会想出周全之策来。”刘妈妈眼里的光线骤然一暗,嘴角却不经意露出一分不耐来。
昨日来回两趟马车,沿路磕磕绊绊,沈初水这副身体实在娇嫩,颠簸得骨头几乎要散了,是以一夜睡得极沉极沉。第二日清早,还是被碧云摇醒的:“姑娘,宫中下了封赏,就快要到府里了,你快起来去接吧。”
沈初水赖了赖,磨磨蹭蹭起来,闭着眼任由碧云帮着梳妆打扮完毕,就带了两个碧到了门口。
正好赶上送礼的宫人。
沈初水淡淡看过去,着实吃了一惊。
抬进来的赏赐,足足有八大抬五小台华贵箱子。一一打开,无一不是奇珍异宝,闪瞎了她的双眼,“这……么多?”
碧云小声道:“恐怕还不止这些,等姑娘去宫中正式册封了,还会有更多。不过,这些东西已经算是上等,想来皇后娘娘对姑娘极是喜爱。”
原来这些是饭前点心?沈初水了然。极度喜爱?那不见得,只是没能让文昭仪得逞,恰好合了皇后的心意,一时高兴罢了。
谢了赏,白管家派了小厮来将这些登记在册,抬进库房,自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