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爱是如山的深沉,如水的细致。偏偏她之前只把这当做是毫无情商、毫不真诚的喜欢。
闭了闭眼,喘口气,就听到铁链哗啦的声音。
“啧,还没醒呢。”那人笑着道,“行军打仗的人,遇到这么点子小伤,都承受不住了。呵,若是那些百姓知道自己崇敬的英雄,根本就是个孬种,也不知会有多失望啊。”
从铁链响起时,秦慕则就醒了,只是原地没动,听完之后,倏地睁开眼,声音沙哑:“什么意思?”
“啊!”那人道,“我好像忘记告诉你了,你设定的那些方案啊,那个大将军一点也没用。现在古蒙又反了,来势汹汹啊。啧啧,你也没想到吧?其实古蒙还有十万兵马,现在已经破了城关,百姓受了大难呢。若是将苍瑜王爷放着大好山河不管不顾,却独自和王妃享受甜蜜二人时光的事情传出去,你猜猜,会有什么效果?”说到这里,那人诡异地笑了两声。
秦慕则脸色一变。
秦家是世袭的异姓王,就是因为有为先祖打下大陈江山拼死效力堪比战神的前人。世世代代,秦家人莫不以保卫江山社稷为己任,和历代皇帝关系相当好,走动亲密,权限极大,战场英雄这样的印象,早已经深深刻在了黎民百姓心目中。他哪怕是死了,也无法动摇这个名声,秦家光环永存!
可若是这种谣言传了出去,又是这样的当口儿,那对于秦家来说,简直是灭顶的灾难!
世上……可能将再无秦家。
更可能……遭遇人人唾骂。
“你想怎么样?”秦慕则抬眼,问道。
那人道:“简单啊。本来你就是可以直接突围出去,不可能被抓,更不可能受刑。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在蒙此难,若是你同意我杀了这个祸水,那就放了你出去,怎么样?”
秦慕则敛了表情,闭上眼,再次岿然不动。
沈初水不知怎的,忽然脑海里灵光一现。为什么,一定要秦慕则做这样的选择?这些天来,她沉浸在震撼、害怕、感动等情绪中,一直没有深究原因。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摸清楚他们设刑的套路,然后尽可能的让秦慕则少受点罪。如此将探究的目的一转变,沈初水觉得前方好像破了一道口子,朝那个方向走过去,就能找到正确答案。
“你不说话,也可以。”那人笑了两声,看向沈初水,“京城第一美人,真是名不虚传。我活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被关好几天后,还能美丽依旧的人。难怪苍瑜王护得那么紧,也不是没有道理嘛。”拿了一把小匕首,走近前来,“不仅仅有皮相,还是个有脑子的美人,下手那么干净利落,用这把匕首,伤了我不少弟兄。苍瑜王既然放弃了选择,那就将选择权交给你吧!”
拿着匕首比上沈初水的脸:“如此祸水,留着也是害人,不如破了你的相,再弄残了你,怎么样?”
匕首银光反照,晃花了沈初水的眼睛,“你不想破相,也可以。只要你说,苍瑜王很蠢,你一点也不感激他,一点也不喜欢他,那我就不动你,怎么样?”
那人笑了两声,还没说开始,就见沈初水抬了头,一双清亮的眸子里全是冷意:“我本就不喜欢他。”
“做什么都不会喜欢他。”
那人一怔,秦慕则也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沈初水唇畔似有笑意,眸子里全是嘲讽:“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意思,让两个根本不相爱的人关在一个牢房里,还整天捆绑式的施加刑罚。你以为他不让你伤我是喜欢我?愚蠢而不自知,可笑。”
那人追问道:“那是为了什么?”
沈初水笑开:“本来,告诉你不是不可以。可是一则,他这样做了,我还出卖他,于情于理都不合。二则,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几天呆在这么个破地方,我真是恶心,看到你这张脸,我更是恶心。想要我告诉你?做梦!我宁肯吊起你的胃口,把这秘密装在肚子里,带进黄土里面去。也不会让你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