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公公神智不太清醒,将宋知钰当成了萧寒砚,嘴里侮辱谩骂的词语从没听过,他出生至今从未听过这么多骂人的话。
不过片刻,胡公公的神态语气突然变了,不像是一个迟暮之年的公公,而像是一人之下手握重权的太监首领。
“别以为得了皇上的赏识就能骑到我头上来了,不过是一把弯刀而已,我能看上那是你的荣幸。”
“卖身契还捏在我手里呢,有什么东西是你自己的?上面写你名字了?”
“胡人的弯刀?这玩意儿确实是个稀罕玩意儿,宋家那小子给你的?”
“你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人家再不济也是大将军的儿子,是你一个阉人能结交的?别做梦了。”
……
这些话落在宋知钰身上,像是钝刀子割肉一样,一刀一刀的将他凌迟。
他知道萧寒砚在朝中的生活很艰难,但没想到难到了这种地步。
先前不理解的种种事情好像都有解释了。
忽然之间胡公公的状态又变了,整个人接近癫狂,大声咒骂萧寒砚为什么不给他一个痛快,要将他关在这里折磨。
“萧寒砚,拿命来!”
骂道激动之处,胡公公突然往前踉跄了几步,直冲宋知钰而来。
胡公公右手高举,宋知钰才反应过来那是一支筷子,立刻右撤躲开,一脚踢在胡公公的腰部。
胡公公身形本就不稳,一下扑倒在地上,挣扎两下之后非但没有起来,反而不再动弹了。
一丝血腥味儿溢出来,宋知钰吸了吸鼻子,仔细查看才发现那支筷子插进了胡公公喉间。
“公子──”
“知钰,你没事吧?”
宋知钰眼前一黑,晕倒前只见两人冲进了屋内。
……
宋知钰意识混沌的半躺在床上,头疼得厉害,四肢酸软无力,心脏处传来一阵阵钝痛。
周围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朵,但他却睁不开眼,仿佛陷入了梦魇。
急促的脚步声逐渐逼近,原本关着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冷风灌入。
萧寒砚冷声问道,“人怎么样了?”
太医战战兢兢的解释,“侯爷的病症乃是心悸所致,老毛病了,要好好养着。”
宋知钰感觉自己的手被萧寒砚轻轻握住,甚至在指尖上捏了捏。
萧寒砚语气存疑,“老毛病?他日日喝药调养身体,怎么还不见好?”
“这……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侯爷心结解不开,在下也束手无策啊。”太医语气无奈。
一旁的周彻安急忙问,“确定没有其他什么问题?既然是心病,为何他手脚使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