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他阿娘身子不适,常常食不下咽。大夫看过后,只说是心病,开了几帖温和滋补的方子,并提议尝试食补来解决。
奈何谢青章寻来长安城中各路庖厨,做出来百样吃食,却无一道能入他阿娘的眼。
偶然间,他想起曾经来过的这家小食肆,以及那位手艺精湛的厨娘,故而专门来请人去府上,以示诚意。
不曾想,对方竟然已经离开了姜记食肆……
未等姜老头回答,不远处听了一耳朵的朱氏,连连应声:“哎呀,自是可以的!大人且安心,我们今日就去寻那厨娘,定把她找去您府上做宴席!”
朱氏谄媚笑道:“只是说动那厨娘也不容易,大人您看……”
她这么一番快言快语应下此事,打了姜老头个措手不及,想拦已是拦不住。
闻言,谢青章从怀中取出四两银子,搁在一旁的柜面上:“劳烦店家,我明日再来。”
朱氏欢天喜地收了银钱,恨不得拍着胸脯跟谢青章担保,一定寻来孟桑。
对此,谢青章面上不喜不怒,扫过姜老头紧皱的眉头,淡道:“店家不必担忧,倘若那厨娘不愿,自也不会强人所难。”
说罢,他略一颔首,转身出了姜记食肆,打马往务本坊而去。
而姜记食肆内,姜老头听了谢青章的话,眉头仍然不曾松开。
他望着喜不自禁的朱氏,呵斥道:“你糊涂!桑娘如今忙得不可开交,哪里抽得出空去这位大人府上做宴席?”
一听此言,朱氏嘴角一撇,当即哭诉道:“公爹,你也不能总因桑娘是孤女,就迁就着罢?外头这位大人可是五品往上的高官,轻易不能得罪。”
“更何况人家言明,即便桑娘不愿,也不会强人所难,可见不是那等欺压百姓之流,想来是个好主顾。”
“儿媳是为了桑娘着想,”朱氏拿出帕子拭着眼角,“这位大人性子和善、出手大方,桑娘真能办好这差事,不说银钱了,指不定还能央着对方帮忙寻桑娘阿翁,岂非一举两得?”
姜老头黑着脸,冷声道:“六娘,莫要以为我不晓得,你不过是贪那四两银子罢了。这些高官言行不一,可不是什么稀罕事。差事若当真没办好,或是出了什么差错,你让桑娘一个孤女如何自保?”
顿时,朱氏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狸猫一般炸了毛,猛地抬头。
朱氏顾不得顶撞姜老头,冷笑道:“公爹,您可是从账上拿了五两银子给桑娘。如今不过是想平账,让桑娘还回来一些罢了,有何不可?”
姜老头怒极:“桑娘来了食肆两月,每日帮扶店里生意,又拿出粢饭团、酸豇豆等等各色食方,工钱并上方子钱,难道这五两银子不该给吗?”
朱氏分毫不让:“她一个无亲无友的孤女,在咱们这儿吃住两月,做些分内事不是应该的?”
两人争论不出个结果,越吵越凶,朱氏又拿出“当年买食肆是她用嫁妆银填补大半空缺”的事来说理。
姜记食肆本是租来的屋舍,后来朱氏嫁进姜家不久,屋主欲来收走房子。当时,是朱氏出了自己的嫁妆银,帮着买下屋舍。
最终姜老头一锤定音:“此事我去找桑娘,不过除了这四两银子,余下酬劳皆归桑娘,你不可再打她的主意,日后也不许再为难她!”
说完也不管朱氏怎么想,姜老头扭头,怒气冲冲回了后厨。
朱氏站在原处,阴沉着一张脸,随后将扯皱的帕子胡乱塞进怀中,紧紧捏着谢青章留下的四两白银,去大堂柜后理账簿。
作者有话要说:灵机一动搞出的“盲盒南瓜饼”!以及,wuli女婿总算第二次出场了,哈哈哈哈
对了,朱氏从这里开始,之后基本就不会再出现了,不会影响到桑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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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南瓜饼,豆沙馅料是白白自己加的,做法和红糖花生馅都源于up主品诺美食开课啦。
[2]灵沙臛,豆沙别称。据说唐代虢国夫人府上有个厨子做的最妙,特别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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