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横眉竖目,冷喝:“顶嘴!这人就你处理,找个没人的地活埋了。”
年轻和尚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一声。
老和尚带走几人后,他四处瞅了瞅,直接就地刨坑,把老汉扔进去,随便铲几铲子土,把人埋了,拍拍手溜之大吉。
直到这会,他们才从深处走出来,衡逸抱胸冷笑:“不知道得还以为是哪里的土匪。”
年轻和尚埋人埋得马虎,衡逸站在一米远的地,还能看见几根头发丝,暗红血渍,他踹飞一个石子,对谢知道:“让你暗卫刨吧,老汉快闷死了。”
迅速跳出几个黑衣人,话不用多说,便埋头刨坑,不一会儿,就把人拖出来了。
老汉失血过多昏迷不醒。
谢知:“带去医馆。”
衡逸补充:“把人看好。”
暗卫:“是。”
与表面的波澜不惊相反的,谢知幽紫的眸中寒若冰霜,抬脚往小山道上走去。
衡逸不难理解谢知动怒。
大雍开赌场官府不会管,但寺院开赌场,把可以摆在明上的事放到地下,这背后恐怕藏着更加上不得台面的事。
更何况还是在天子脚下。
衡逸走不快,跟在谢知身后,落后几步,谢知停下回头,衡逸对上他清冷的眸,朝他伸出手,无辜道:“太快了,吃力。”
谢知依旧没有表情,但牵住他,肩并肩往前走。
香山寺里头建了三十六座庙,供奉三十六位神佛,他们一路遇见的女信徒不过寥寥几人,按理,寺庙一般都是女子去庙中祈福,求父母安康,子女顺遂,夫妻恩爱,但这里却是男信徒极其多。
衡逸谢知两人径直进了财神庙,里头空间狭小,光线昏暗,供台上的烛光照着财神爷金像诡异无比。
团铺上跪着几个富商,跪拜虔诚,说了几句求财的话,就带着仆从走了。
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和尚,在纸张上勾勾画画,抬眼见他们进来,没说多余的话,随手递给他们两炷香,道:“本寺免费提供香烛,施主若是想再攒些功德,往功德箱里投几个子便可。”
一切都多么正常,若是衡逸没有看见山下的那一幕的话。
衡逸当着小和尚的面,取出谢知袖中的荷包,丢了一锭银子进功德箱。
“一月不见,怎么就面生了?”他神色懒洋洋的,又把一锭银子扣桌上,推向小和尚,笑道:“老规矩。”
小和尚这下才正眼瞧他,心道这两人模样鼎好,气质矜贵,他若见过,不可能忘记,但寻常人怎会一上来就说“老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