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会上会有各派学子演讲或辩论,也会有人私下交流。世界各地赶来的学生众多,若是他和苏霖聊上几句也算不得突兀,但南山书院的期会是整个大楚办得最好的,固定的时间三月一次。
宋知钰抿嘴,“三月时间太长了,还得想想别的法子。”
文人讲究以文会友,不止是南山书院有期会,别的地方也有,只要约定好了时间地点,小心一些不会被发现。
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一直蒙在宋知钰眼前的那层迷雾好似被人拨开了,前方闪着点点星光,他的路走得不再磕磕绊绊。
因为没什么胃口,一整日都没吃什么东西,宋知钰早早的准备上床休息,看见萧寒砚坐在软塌上眼巴巴的看着他。
他睨了萧寒砚一眼,“有事?”
“需要暖床吗?”
扫了一眼屋内燃起的两个炭盆,扰动的气流让他觉得身体发汗,宋知钰险些语塞,“不用。”
萧寒砚似乎颇为遗憾,又追问了一遍,得到了同样的答复。见宋知钰要发怒,识趣的闭了嘴。
入春后,南山书院的期会时间由三月一次改为了一月一次,且固定在了每月月底,慕名而来的各派学子越来越多。
期会的时间缩短,即使有学子路途耽搁了,也可以赶上下一次。
南山书院的期会可以说是各个派别中办得最好的,连太学都比不上。在期会上各派学子可以资政议政,大肆对国家改革方案提出自己的见解。
但背后的支持者毕竟是萧寒砚,他并非当代大儒,而是一位手握重权的太监。诸派学子无论如何不满也不敢说他半句不是,宋知钰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期会期间,乌泱泱的院子里挤满了人,一片热闹祥和的景象。
宋知钰偏坐一隅,独独他周围空了一片,人人都怕触了霉头得罪了萧寒砚,对他避而远之。
即使是萧寒砚人未到,南山书院也不缺拍他马屁的学子,人人都想通过踩宋知钰一脚来表明自己的立场,议论声大到不加掩饰。
“多亏了萧大人,你我才能聚集在此高谈阔论。”
“可不是嘛,咱可不能做那种喂不熟的狗,反过来还得咬主人一口。”
“畜生毕竟是畜生,怎么能和人相比呢?”
“畜生听不懂人话,得多调教调教。”
“费那闲工夫作甚?依我看还是得动手,抽几鞭子就听话了。那位……不就是这样的?”说话的男子对着宋知钰扬了扬下巴。
围观的人顿时哄堂大笑,肆无忌惮打量的目光落在宋知钰身上,他神色变得尴尬难看,紧握的双拳微微发抖,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往那边看。
身侧突然多了一团黑影,挡住了那些露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