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格慢半拍退了一步,有点一瘸一拐的:“对、对不起。”
他一害怕,又像只绵软的兔子,被吓得耳朵都缩起来。
昨晚死撑着一个动作持续到天亮,他脚都有点抽,起来时有点坡脚。
江屿白觉得自己有点像凶神恶煞欺负人的恶鬼,默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勉强缓和了语气:“这边不用你服侍,出去吧。”
艾尔格又有些患得患失,他指甲死死扣着手指,脸颊有些不正常的红:“大人……”
江屿白不用看都知道这小家伙在想什么,干脆道:“你不用吃饭吗,人类都要吃饭吧。”
大人在关心他。
艾尔格又要脸红了,他低头手指痉挛地搅在一起,鼻间那股香味好像更浓郁了,是始祖大人身上的香。
他闭了闭眼,恢复了一丝清醒:“是。”
推开门,首先见到的不是窗户透来清晨干净的微光,也不是壁灯金灿柔美的亮光,而是莫里甘的眼。
艾尔格吓了一跳,他脸上的潮红迅速退了下去,变得更加惨白无助。
莫里甘脸色也没好多少,或者说他对血仆和佣人极少好脸色,这是上位者对下层者刻在骨子里的傲慢。
他首先见到的就是艾尔格“饱受摧残”和“春风一度”的脸,尽管理智上觉得江屿白不可能跟这个血仆有些什么,他还是觉得自己的东西受到了玷污。
艾尔格嘴唇翁动:“公爵大人。”
莫里甘轻飘飘地说:“今晚不用继续服侍他了。”
艾尔格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莫里甘敲响房门,语气温柔:“大人,您想出来活动活动吗?”
江屿白打开房门,他已经自己穿好了衣服,礼服虽装饰繁琐但他到底没穿错,袖子是广口的,交叉处专门做了宝石嵌入的设计,十分优雅。
他目不斜视地走出来,湖蓝色眸子落在莫里甘身上:“走吧。”
莫里甘看到江屿白放下手时,手臂上那三道抓痕。
他垂眼盯着地面:“好。”
——昨晚那血仆居然真的得手了?
他既意外又出奇地愤怒,全然忘了艾尔格是他主动派过去的,满脑子只有江屿白手臂上的痕迹。
也许他们一整晚都在缠绵,拥抱、亲吻,或者做了更过分的事,始祖大人居然还允许艾尔格这个低贱的血仆在他身上留下抓痕!
简直罪不可赦!
那样美丽诱人的始祖,从醒来到现在他甚至没有碰过一次手,没有服侍过一次,居然被一个血仆捷足先登。
莫里甘从来没觉得自己做过多么错误的决定,他光觉得白天血仆丢脸丢得够多,江屿白也说过血仆的血不好喝,却没想过那血仆还长了一张不错的脸。
莫里甘在想什么江屿白完全不知道,他还在想伊维怎么如此体贴要给他留二人空间,居然彻夜不归,他昨天在阁楼跟伊维拉扯时手臂被划伤的地方虽然没在疼,但总有似有若无的存在感,他还想问问怎么消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