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啊,电话无论早晚都打不通,消失了一样。”周易唉声叹气,“庄医生这个人啊,你别看我跟他关系好,但我其实连他家住在哪都不知道。”
“庄念那个人,每次回家之后就失联,连医院都找不到他。”周易无奈的直摇头,“你说他家是不是装屏蔽器了。”
顾言那边沉默片刻,又问,“零度找了没有?”
“找了呀!”周易彻底绝望了,“哎,我到底在期待什么,我都不知道的事儿你就更不能知道了,挂了挂了。”
电话显示忙音的前一刻,周易突然嗷了一嗓子,“你怎么知道零度的?”
彼时顾言已经将电话彻底挂断。
他报了个地址让司机赶过去,而后又拨通另一个人的电话,“把庄念这几天的行程发过来。”
对面的人回了一句,“没有行程,一直在家呆着,老板,已经半个月了,我看着天气要下暴雨,人应该不会出门,我和兄弟们已经撤了。”
顾言皱眉,电话保持接通状态,直接跟司机说,“告诉助理,把这几个偷懒的人换掉。”
他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让司机再快些开。
轰隆一声响雷,压抑了几天的暴雨终于落了下来,泄愤似得砸的车厢沙沙作响。
玻璃窗瞬间被水流淹没,似乎要将人溺毙一样暴躁。
汽车缓缓转进老旧的内部路,经过坑洼激起一大片水花。
车还没停稳顾言就下了车,皮鞋毫无顾忌的踩进水里,不顾司机在后面追着送伞,喊了一声,“等在这!”
他疾跑几步,冒着大雨在一个单元楼前驻足。
这里曾经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高中的时候顾言就把这里租了下来,庄念是个念旧的人,说这里意义重大,上了大学也舍不得退掉。
他们之后又在这里住了一阵子。
后来庄念突然消失了半个月,回来之后在这里以割腕的方式逼他离开,跟他说他的老师不同意他们的关系,而他选择老师,放弃了他。
七年前,顾言也才刚刚升入大学,年轻气盛,骄傲的很。
他那时根本无法相信平时像只猫咪一样黏着他依赖他的庄念会真和他分手,而且还是因为那个变态的老师。
起初他还玩笑似的哄着对方不要轻易放弃,他们一起想办法说服老师,直到刺目的鲜红从白皙的腕上落下。
那是顾言第一次看到那样的庄念,狠心决绝到令人心碎的地步。
他也曾踩碎了自己的骄傲,哭喊,挽留,说着不要分开,只可惜最后也没能换回庄念一次心软。
那时的他真的觉得庄念太狠了,竟然用伤害自己那么绝的方式逼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