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爱美,她更懒。别看大壮给她画的花钿小巧玲珑不占地方,却生生搭进去小半个时辰。有那工夫她睡一会儿多好啊。好在天色快要放亮,大壮趁着府中下人尚未出来走动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了出去。走之前还不忘将那只貂儿搂到怀里磋磨一番。他看见毛茸茸就走不动道……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个麻烦精,段音离用过早膳便动身去了侯府。不想马车走到半路忽然被人拦了下来。傅明朝策马停在马车旁边,也不管有礼无礼,竟直接用马鞭挑起车帘,见只有段音离一人坐在车上,不禁面露失望:“阿娆呢?她怎么没与你一起?”段音离:“她在家。”“啧……还以为能看到她呢。”傅明朝的语气好不失落。没见到段音娆,他这才说起了别的:“小王问你,昨日在侯府,你可瞧见是谁踢……是谁推我下水的?”闻言,段姑娘心说我不止瞧见了,而且瞧的可清楚呢。但她不会出卖傅云墨。她摇头,谎话张嘴就来:“你不是被风吹下去的吗?”傅明朝:“……”能把他一个大活人给吹到湖里,那得是多大的风啊?龙吸水啊?狐疑的看向段音离,傅明朝见她一脸乖巧的小模样,心中疑惑不觉散了几分,转而问道:“你好像不怎么怕我?”段音离把头一歪,可可爱爱的,可出口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一阵风就能把你吹湖里去,我为何要怕你?”“你!”傅明朝失了面子,本欲呵斥她两句,又恐她回府和段音娆乱嚼舌头,便只能生生压下了怒火。不过他倒是新奇的发现,这丫头是真的不怕他呀。“你胆子倒是大,比你那四妹妹强多了。她每次见了我都跟见了鬼似的,害的阿娆也不待见我,可讨厌了!”段姑娘点头,心说她是挺讨人厌的。傅明朝笑笑,眉宇间带着飞扬的神采:“你倒是对小王的脾气,改日得了闲我带你到王府去玩,不过……你得把阿娆给我带来,就这么说定了。”话落,也不管段音离是何反应,径自离去。段音离看着缓缓落下的车帘,心想这位自说自话的小王爷和段音挽一样讨人厌。喜欢段音离去到侯府,直接被引去了符笑的院子。符禄一早等在了那儿。莺儿在旁边伺候着,低眉敛目,神色恭敬,根本看不出会是个谋害主子的人。段音离收回目光,也没避着她,大大方方的掏出解药递给了符笑:“呐,每日一粒,吃上七日病就会好了。”符笑迟疑的接过。符禄看着,眼中的惊疑真真切切:“这一大瓶……里面只有七粒?!那一粒得有多大啊?怎么吃啊?能咽的下去吗?会不会卡着嗓子眼儿啊?”符笑无奈:“七哥……”段音离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我又没说这解药是七日的量。”符禄:“那……”“这药不止能治病,还能调养身子,滋补气血,就算没病也可以吃上一吃,对女儿家的身子最是有好处的。符姑娘的身体为病所累甚为虚弱,是以我便多制了一些,具体里面有多少粒我也没数,反正你就吃吧,吃没了我再给你制。”符笑感激不已:“段姑娘,多谢你。”符禄:“你们俩就别姑娘来、姑娘去的了,听着怪生分的。你呢就和为兄一样叫她阿离,阿离也别总是符姑娘长、符姑娘短的,叫她笑笑就好。”闻言,两个小姑娘同款乖巧的点头。许是因为自家妹妹的身子总算有了恢复的希望,符禄心情大好,吩咐莺儿道:“告诉厨房多做几道肉菜,今儿午膳我和阿离都在这儿用。”“是。”莺儿应声离去。走之前,她的眼睛又不受控制的瞄了那药一眼。待她走出了符笑的寝房,符禄警惕的走到门边去看,确定她果然一路出了院子方才回到桌边坐下。“阿离……”他话未说完,便见段姑娘变戏法儿似的又从袖管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这份才是真的解药,里面只有一粒,你现在就吃了吧,吃完毒就解了。”符禄:“那方才的那瓶……”“那瓶是用来钓鱼的,我将那药的功效说的如此玄乎,想来那小丫鬟会忍不住偷上一两粒去献给她真正的主子。退一步讲,纵是她没有献宝讨好之心,可她眼见笑笑的身子日渐好转,幕后之人也必会好奇我给你的究竟是什么药。而只要他们出手,就一定会暴露自己。”说着,段音离解下腰间的铃铛递给了符禄:“这铃铛你藏好,它会帮你揪出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