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狐狸放到窗台上,玉骨睡得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看见步青云手中拿的瓷盏,惊疑道:“这是什么?好香啊!”
“那日在妖界见你望着街上的胭脂水粉摊子,女孩子终究是要养得精细些,我照着书上记载制作的,也不知中不中用。”
打开精巧的小盖,梅花冷香扑鼻,融着蜂蜡的甜,莹润红膏静静躺在白瓷里。
玉骨面上露出惊讶,望向步青云表情怔怔的。
忽然笑着将他拉出门外,“跟我来。”玉骨将步青云拉到龙池边上,龙池里的水已经冻成了冰。
如镜冰面映出步青云冠绝当世的一张脸,敛去眼底的阴鹜,明眸似水,含烟藏媚,略有疑惑地望向玉骨。
玉骨让步青云不要动,然后挽起他堆云砌墨的长发,片刻后,头上多了个发扣垂着朱红流苏,发扣看不出材质,阳光照耀下泛出淡粉色光晕。
玉骨手指搅在一起,颇有些女儿家的娇羞:“这是我的妖骨,妖骨只给一生最重要的人。”
浓情蜜意还未散。
冰面碎裂,炸起三丈水柱,步青云带着玉骨流风回雪般退回庭中,方才避开四溅的水花。
庭院里狂风乱纵,冰雪飞舞,竹叶雨落。
遥泽双目赤红,望着玉骨的眼神渗透冷意,凌空拟符,玉骨见势不对转身惊飞。
一击被月潜拦下,步青云面沉如水:“遥泽,你发什么疯?”
遥泽望向玉骨逃走的方向,脸色难看,“我就是看你们卿卿我我的不舒服!”
“你敢动她试试!”
“我动她又怎样,你要杀我,”遥泽笑得癫狂,“我让你杀。”
步青云表情扭曲莫名,抬起刀指着遥泽:遥泽一步步向步青云逼近,最后在步青云震惊的眼神中,一把握住了刀刃,鲜红的血液淋漓在剔透的月潜上,缓缓渗透入内,月潜再美亦是凶器。
“听说月潜杀人吸血,吸足呈赤,如一轮血月,美而妖异,方才是仙器美榜第三。”遥泽嘴角挂着邪魅的笑,手随着步伐在刀刃上逐渐收紧向前滑,好似不觉痛,任是步青云也不受控制地后退半步。
仙器哪有那么容易满足的。
步青云:“放手!”
“不放!”遥泽死死抓着,眼眸中的黑暗笼罩着,似乎将步青云整个吸入吞没,顶到刀尖仍不止步,笑着说:“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捅啊!”
刀尖刺进皮肉的声音,遥泽闷哼一声,笑得日月失色:“我是不死金身,但是我会疼的,也许哪天疼死了也说不准……”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滚开,别脏了我的刀!”步青云手一抖,月潜化为流光消逝,正转身要走,手腕忽被死死抓住,腰上一紧被扯了回去,“放肆!这里是云唔!”下一秒,气息被全部夺走。
遥泽发了狠,遒劲修长的五指插在云雾样的发间,除去所有躲避的空间,唇死死在步青云的双唇上辗转研磨,不怕死的硬是要撬开他的齿关。
步青云脑子里乱成浆糊,挣不脱禁锢,也撑不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