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怀谷眉头皱了一回九曲十八弯,方才抬眼道:“贤甥,你们吃着,我去看看明早要用的物料。”
牧真自然觉出蹊跷:“问星坛出事了?”
牧怀谷一时有些为难:“出了些小事,不打紧,但得我出面安排一下。”
他匆匆走了。
“出大事了。”苍厘将筷子放在碗上,漫不经心道,“你要去吗?”
“我相信舅舅。”
“那我也信你。”苍厘点头,“假如你还记得我那十几道棋谱,抽空帮我运运气,争取一次走完。我的服药日将近了,错过这次,真得靠边看你一个人打架了。”
“……”
“你不想当守卫,我需要自保。成了,两全其美。”苍厘说,“反正就这件事,耗时估计还挺长。你看着合适,进塔之后就办了吧。不过塔里如何说不准,万一进去就开始厮杀也没办法,只能先靠你保命了。”
牧真想了想,“不会。”
他抓过苍厘的手腕,探察一番,“但我进塔是灵体状态,你确定这样也能传气么。”
苍厘稍加思索,淡淡一笑,“这就不用圣灵子操心了,我可以搞定。”
他掩住一个呵欠,起了身,“趁早歇了吧。明日卯正行礼,你现在睡勉强能凑四个时辰。”
“你要睡了?”牧真迟疑,“祭服还没来。”
“哦,那你等吧,反正是你的衣服。”苍厘一脸不关己事高高挂起,照直往内室走。
牧真蹙眉:“你还要用我,就这个态度?”
苍厘倒生了几丝新奇:“圣灵子,你成长了,知道讨价还价了。”
“和你学的。”牧真硬声硬气。
“那还不叫声老师。”苍厘成心道,“你叫老师,我就留下了。”
牧真睁大眼睛,伽罗色的瞳表润着一层琉璃般的水光,逝若惊鸿。他扁了扁嘴,气哼哼扭过头去,不吭声了。
苍厘不免好笑,“只得皮毛不知精髓,一回就下阵了,出去别说是我教的。”
他瞧着牧真粉烧烧的耳珠,眼中晕开一点促狭,“想学什么下回直说,我会教你的。”
“你,不要太过分!”牧真回瞪一眼,看人居然就这么靠在了廊柱上,心中更气,“有些话不能乱说,再说就算违上乱下。”
“这年头,好心果然常常践作驴肝肺。”苍厘又掩了个呵欠,“你觉得我在乱说?”
“那你…所言当真?”牧真满脸不信,“如果我想学你们灵庙的秘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