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寒停下动作,盯住她,认真极了:“让你了解你结婚对象。”亦暖呆若木鸡,失了言语能力。萧奕寒挑眉,问:“后悔了?”“嗯。”亦暖垂下头,不敢和他对视。“你现在多少岁。”不明喜怒的语调。“21。”“成年人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既然说了就要为此负责。”萧奕寒认真说。亦暖抬头同他对视,不死心的问:“你不后悔?”“我是个三十岁的人,比你更懂得对自己一言一行负责。”“我无父无母。”“嗯。”“我性格不好。”“我也不好。”“我们才见过几次面,彼此都不熟悉。”“结了婚我们有大半辈子慢慢熟悉。”“相处了不适合呢?”“我比你大,只要不触及底线我可以包容的会包容,我会给你最大的耐心,你的这些顾虑在我这并不成立。”“那你的父母呢?你不在意不代表他们不会在意。”试问,又有谁家父母能容忍自己儿子找个孤女结婚?萧奕寒突然的沉默,客厅一下子陷入死寂,安静得诡异。亦暖知道,她触及了对方底线。在她低下头准备道歉时他说:“我父母去世了。”他走近,两只手固定住她肩膀,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抬起头。”亦暖跟随他的指令抬头,他的瞳孔黑黑的,深不见底,眼里神色却很纯粹,没有她以为的算计。为什么会答应她昨天荒唐的要求呢?亦暖想不清楚。“告诉我你心底真实的想法。”亦暖抿紧唇,不说话。他耐心等待,不催促。她习惯性把真实想法埋在心底,这次在他平静地视线下,她被逼得只能如实相告。“我害怕……我从来没想过结婚,昨天说结婚是因为有人催促,我很不喜欢,我想逃离那个地方,想逃离那些人……我想要一个家……我们一点感情基础也没有,离婚几率很大,我……我害怕结婚,也害怕离婚。”萧奕寒握住她双肩的手用了点力,深邃的双眼坚定不移盯住她,似是要说什么不可能更改的诺言。他说:“我们不可能离婚,我会给你一个家。”人是理智的生物,而又常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举动。三十岁的男人,按理说早不像年轻人那般冲动,每件事心中自有一种考量,明白其中利与弊,在相应场合做出最合理的决断。但,凡事总有例外……萧奕寒前三十年的人生难有冲动行事的时候,大多数他所表现出的是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可在苏亦暖这里他有两次不该有的冲动。未婚夫结婚是件很麻烦的事,特别是和军人结婚,光是填写《申请结婚报告表》《结婚函调报告表》就用了几天时间,过后又是做婚前检查,准备各种材料,接各种电话。政审时亦暖突发奇想会不会调查到她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如果萧奕寒知道她的过往还愿意和她结婚吗?不用想一定不会,如果她是个男人,她也绝不会找像她这样劣迹斑斑的女人。以上这些只是她带着恶意的猜想。她户口上所能查到的信息干净清白,这张身份证下阴暗的,肮脏的过往没人会花费心思调查。亦暖第一次感谢出生时马梅把她的户口上在大姨家。结婚这事本来想着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想还是惊动了学校领导和身边的人。因着萧奕寒的关系各种材料审核比较快,婚前检查有段允南在医院安排,亦暖只需要人去就行,不出三天检查结果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