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回,她拼了命地告诉自己要生气,可嘴角还是不争气地翘了起来,她轻轻咬住嘴唇硬把那点笑意憋回去,装作恼怒的样子对着沈沉渊,“就你嘴上没个正形。”说完这句话,她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恼怒的语气中掺了几分真情实感,“是不是随便碰上个姑娘都这么跟人家调情?”沈沉渊冤枉,赶紧把自己的老底全交代出来以示清白,“我什么时候这么跟别人打趣过了?我人不是就在你旁边坐着吗,你看近身服侍我的那些仆役,有哪个不是男的?连我骑的那匹马都是公的。”沈沉渊着急忙慌地解释了一大堆,就怕顾宁以为他是风流不羁的浪子,碰上个但凡好看点的姑娘就跟人家调情,顾宁得了便宜还卖乖,藏着笑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道:“谁要听你说这些?”话是这么说,但整个人明显都高兴了起来,沈沉渊笑了笑,忽地起了坏心,话锋一转道:“嗯……也不尽然,还是有那么一个跟我亲近的,就在我府中,叫做小莲,日日缠着我撒娇,我一回去她就从远处奔过来,直接往我怀里钻,不亲她两下是决计不肯善罢甘休的。”顾宁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就那么静了好一会,她勉强把嘴角往上扬了一扬,涩声道:“哦,是这样……”两个人静了好一会没说话,沈沉渊见顾宁低着头不开口,以为后者生了他的气,正准备解释,不料顾宁突然开口道:“那个小莲……她长得好看吗”沈沉渊憋笑憋得辛苦,费了好大的力才语气平静道:“好看,当然好看,称得上是“皓腕凝霜雪”,我就再没有见过比她更白的……”沈沉渊每说一句,顾宁心就更沉一分,她默默看了看自己裸露出来的一块皮肤,心里有点委屈地想着:难道她就不白吗?沈沉渊:“……我府中之人就没有不喜欢她的,就连我的那个小厮也常常把她抱在怀里,摸她的头摸她的下巴,说话声音都压得低低的,她胆子小,生怕把她给吓着了……”顾宁听着觉得不对劲,有哪个洁身自好的姑娘是这么随便给人抱的?她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你、你就由着她这么来?”沈沉渊点了点头,“当然,这么名贵的白猫,在哪儿都是罕见的,给他们摸一摸又有何妨?”顾宁愣了,“猫?”沈沉渊故作无辜地点点头,“对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顾宁又重复了一遍,“猫?!”这么大半天,这人居然一直就在说猫?!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顾宁气得胸口发痛,冲沈沉渊摆了摆手,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和沈沉渊说话没耽搁多长时间,台上那老婆子还在喋喋不休,顾宁正准备四处走走,等时候差不多了再过去行那及笄之礼,没走两步,后面突然跟上来一个人,凑在顾宁身边对她说:“小姐,夫人叫您去一趟她那边,夫人有事和您说。”顾宁转头一看,正是母亲身边常跟着的一个婢女。顾宁应了一声,随口问道:“是什么事?”及笄礼上需要注意的,母亲昨晚已经都交代得差不多了,这当口还能有什么事?婢女往左右两边瞟了两眼,压低声音道:“是昨晚上的那件案子,有眉目了。”顾宁转过头,眼睛眯了眯,“是谁?”婢女听了却面露难色,嘴唇嗫嚅了两下还是没说什么,最后只道:“小姐去了便知道了。”她这般反应,反倒让顾宁更好奇了。顾宁心中好奇,脚下便走得快,平常要走一段时间的路程,今日没走几步就到了,她刚把门推开一个小缝,就听见婢女在她身侧道:“夫人就在里头,奴婢在外面守着,就不跟着小姐进去了。”顾宁轻轻“嗯”了一声,推门进去,喊了几声母亲,没听见有人应,她心中瞬间紧起一根弦,连步子都变得轻巧了许多。她就这么蹑手蹑脚地走了十几步,转过一根柱子终于看见母亲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心中松了一口气,“娘,你就坐在这儿,那方才为什么不应我的话啊?”顾夫人这才猛地回过神来似的,抬头看着顾宁,勉强笑了笑,道:“宁儿来了,过来坐在娘旁边。”顾宁依言过去找了个位置,观察着母亲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娘,你不是说这案子已经有了眉目吗,怎么……这副神情?”顾夫人却没回答,反问顾宁道:“宁儿,嫣儿也来咱们府上住了一段日子了,你平日和她相处得怎么样?”“表妹?”顾宁皱了皱眉,“这事和她有关?”顾夫人牵起顾宁的手,低低道:“已经查出来就是她做的,嫣儿这孩子也算我看着长大的,不是这样的性子,所以我才来问问你,你们表姐妹平日里相处得怎么样,可有发生过口角,她是否和你结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