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旭应了一声,跟着包拯便往行馆而去,一路上他都惴惴不安,昨晚他根本没来过行馆,之后也只是与火莲对了一下说辞便匆匆入宫,行馆里情况他完全不清楚,包大人心思如此缜密,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全盘皆输。然而到了行馆见到使节却让方旭十分意外,那使节分明没见过方旭,却一下边叫准了他,还几番感谢,仿佛昨晚当真受惊不小,“展昭身为开封府护卫,这乃是展昭分内之事。”方旭顺着使节的话道。至此,包拯虽仍有疑虑,却也不得不信了。“据展护卫所说,昨晚他遭贼人偷袭昏迷,之后你们是如何退敌,是否抓住其他刺客?”包拯叫来行馆护卫队长询问后续,方旭又是捏了把汗,不想那队长竟也是对答如流道,“回大人,昨晚刺客翻墙而入,展大人与其动起手来我等才闻声而来,下官进来时展大人已经斩杀三人,刺客本有退意,后来展大人又连斩两人,刺客为求脱身便洒出迷药,我等惭愧,多数中了迷药,拦不住刺客,除了展大人斩杀的之外,未能擒住其他。”包拯叹了口气将人挥退,在刺客身上也没搜出什么能够证明身份之物,此事还真是有些棘手。“包大人,不知贵国主什么时候能接见在下?”使者问。“哦,阁下远道而来,吾皇陛下需选吉日为阁下接风洗尘,请使者稍安,应在近日了。”包拯客气的回道。“那不知可否请包大人与贵国主说一声,将此事交由我唃厮啰自行调查?”“哦?”包拯一愣,转而却想到,此事若当真是唃厮啰内部纷争,便极有可能涉及唃厮啰内政,使者有此要求也合理,于是拱手回道,“那本府这就进宫与吾皇禀告。”“多谢大人。”使者客气的送走了包拯,方旭临走时回头与那使者对视一眼,那使者却是面上毫无异色。方旭从行馆出来,不由暗暗心惊,火莲不过比他迟入宫两刻钟,竟能将事情安排至如此地步,若非他自己就是知情者,就连他都不会有任何怀疑,由此推想,此时此刻方旭才真正感受到火莲的手段以及无间道势力如何庞大,当日爹如果当真起事谋反,宋想必根本无力对抗。“展护卫这一夜也是辛苦了,先行回去休息吧,本府入宫面圣。”说罢包拯便独自入宫去了。======================“好容易回来了,去看看你母亲吧。”皇上带着余火莲再次往禁宫去。“母妃……她的身子好些了吗?”余火莲其实很想再见母亲。皇上一笑,“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很想你,你有多不容易才能与她团聚,竟也不想着多陪陪她,要是随随便便就丢了性命,就是大不孝。”“是。”余火莲垂眸应道。皇上与余火莲踏入福宁殿时,却意外遇见一名男子,也是一身明黄锦缎,头戴玉冠,年纪似乎比余火莲稍长几岁,“你为何在此?”皇上语气只是有些意外,却并无怒意,余火莲便不由得猜测起此人身份。那人也在好奇的打量余火莲,不过皇上却并没有介绍余火莲的意思,那人也只好回道,“回父皇,今日父皇未上朝,儿臣担忧父皇却遍寻不着,于是来母后这里请安,询问一二。”余火莲听了不由一愣,如此说来,这人竟是他的……弟弟?这人面相比他老成一些,不过他既然是长皇孙,那么其余皇子自然都是他弟弟,余火莲仔细看着眼前人,心里高兴得很,他又多了一个亲人,纵然非是一母所生,却是同父的兄弟,这人是否也会如方旭一般呢?皇上点点头,“朕今日未上朝,你可是有事进奏?”“是……”那皇子犹豫着看了余火莲一眼,余火莲明白怕是军国大事,便对皇上说,“草民先去充仪娘娘那里等陛下。”说罢便要走,却被皇上叫住,“等等,你不用回避,”转而对那皇子说,“说吧。”“是。”那皇子只得从袖筒里拿出一本奏折,呈给皇上,皇上接过来翻开看了看,却将折子转手递给了余火莲,“你看看。”余火莲一愣,接过折子看过也是皱眉,原来西夏听说唃厮啰要向宋称臣,党项一族素与唃厮啰有怨,如今党项刚刚投奔西夏,他们希望宋不要干涉党项与唃厮啰恩怨。皇上问余火莲,“你说此事当如何?”余火莲想了想,一笑道,“党项叛出辽,东有辽,西有唃厮啰,所以除了夏他也无处可去,只是他们刚刚投入西夏,为了安定人心,李元昊才写这份书信来做做样子,圣上只要含糊其辞的回一分安抚诏书也就是了,以李元昊之能,数年之内想必便能收服党项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