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雪也跟着伸了伸懒腰,她将手背在身后,双掌交握,手臂略微伸展,紧接着,谢轻雪吐出一口浊气,她笑道:“好久没来了。”似乎带着某种怀念。傅云声侧脸看着谢轻雪,他觉得现在的谢轻雪似乎和平时不大一样,宴会上那些坏心情渐渐消散,谢轻雪眼眸清澈透亮,她微微舒展着眉眼,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欢快了不少,仿佛一来到这,那些烦心事就逐渐离她远去。“这里是?”傅云声试探着问。谢轻雪略作沉思,而后弯起眉眼:“嗯……是我小时候练刀的地方。”“练刀?”“是啊,我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话音刚落,傅云声感觉自己的手被牵起,他对上谢轻雪笑吟吟的面容,谢轻雪领着傅云声往前走,两人穿过花丛,听着四周传来的虫鸣,最后抵达来到一座小木屋前。傅云声抬头打量着眼前这座木屋,木屋看上去有些破旧,但当谢轻雪将门打开时,里面却纤尘不染,显然被打扫得很干净。谢轻雪带着傅云声走入木屋。木屋里东西很少,只有一个摆放在窗边的白色花瓶,和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以及角落里的书架,最后便是……傅云声怔怔地看着那柄挂在墙上的长刀。长刀刀鞘已经生了锈,它不知道被挂在那挂了多久,再也没有人会来使用它。注意到傅云声的目光,谢轻雪也跟着往墙上看了一眼,她抿唇,片刻后,傅云声听到谢轻雪轻声说:“那是我妈的刀。”说着,谢轻雪伸手将刀取下,锈迹沾上指尖,谢轻雪也不在意,她将刀从刀鞘中抽出,许是太久没人保养,长刀与刀鞘一样,也生出铁锈,再也找不到出半点谢轻雪记忆中那种惊艳。也许在使用者死去的那一刻,这柄刀也随之陷入了沉睡。然而注视着这样刀,谢轻雪目光却异常温柔眷恋,又或者说,她在通过这柄刀回忆着某个人。傅云声一颗心忽然揪起来:“谢轻雪……”谢轻雪闻言,朝他看来,却是又重新恢复笑容,她浅笑,同傅云声说:“不用担心,我不是在难过。”傅云声还是放心不下,谢轻雪转转眼珠,傅云声听见她用分外浮夸的语气说:“看看,这里怎么多出一位oga?”“这么好看、这么诱人、这么完美无缺!”“天啊,有这么一位oga陪伴在身边,他的alpha肯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又怎么会难过呢?”傅云声被她闹得微囧,隐藏在墨发下的耳尖红了红,傅云声哭笑不得地看向谢轻雪:“谢轻雪,你别总是逗我玩。”说着,他忽然捕捉到话中重点,眼睛一眯,傅云声警觉:“诱人?”谢轻雪立马偏开视线,她将刀重新挂回墙上,然后指着窗户外,说出的话牛头不对马嘴:“你看,我以前就在那里练刀。”傅云声知道谢轻雪这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他似笑非笑瞥了一眼谢轻雪,但终究没继续深究,反而配合着谢轻雪,往谢轻雪所指的方向看去。“在那里练刀?”“是啊,”谢轻雪仿佛忽然回忆起一桩很有趣的事情,“一开始练刀的时候,我连刀都拿不起来。”傅云声有些意外,毕竟任谁看完谢轻雪的战斗,都不会觉得这人一开始连刀都拿不起来。“那后来你是怎么拿起刀的?”谢轻雪忽然沉默,傅云声疑惑扭头看她,便听见她幽幽地说:“我妈让我暂时别练了,先锻炼身体。”至于锻炼身体的具体过程,当事人表示并不想回忆。傅云声若有所思:“原来教你刀术的人是你妈妈。”他朝着窗外望去,窗外一片漆黑,夜色映得草叶也变成了墨绿色,那里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可傅子乐却仿佛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影,小孩笨拙地抱着一柄长刀,可长刀实在是太重了,不论小孩用什么方式,都不能使用自如,小孩急得满头大汗,从最初自信满满的模样变得蔫头耷脑,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沮丧。傅云声轻笑:“我忽然有点好奇你小时候的样子了。”如果可以,傅云声真想见见那个时候的谢轻雪。不经意间,傅云声将心声吐露出来,他微窘,彼时谢轻雪正走到书架旁,闻言,她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拍干净书上的灰尘,谢轻雪轻声说:“也不是不行。”脸上怀念之色更浓,谢轻雪慢慢掀开书本,傅云声凑过去看了看,这才发现,原来谢轻雪手中拿着的并不是一本书,而是一本相册。相册最开始,是一张合照,男人同女人一起站在花田中,他们相互依偎在一起,而后看向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