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把拉住春草,腾地而起,脚踏青草树叶,向着山下奔去,速度极快。她用的正是绝情派不外传的绝学—飞燕步,这是一种绝世轻功,可以借助任何事物的弹力在放大后推动自己前进。比如刚才,当沈兰露踩踏青草尖时,草向后倾倒,但同时会产生一个向前的弹力,此力传到她腿部后,经肌肉时可以把此力放大一千倍,因此跑起来速度极快,但此功需强大的体力支撑。刚到山脚下,二人便跑不动了,断虎崖采药及救人耗费了太多内力。“小姐,前面有马。”见四下无人,二人分别跨上一匹后直奔城门口奔去。此时郭大海坐在一把破旧的太师椅上,在寺庙的门口一直神情专注的望着断虎崖,即使偶尔刮起的大风也不能让他回到破庙,好似自己的性命已和这座山连为一体。一整天了,仍然没有关于叶君疏的半点消息,慢慢的,他有些失望。正在这时,两匹快马打断了他的思路,这让他怒不可遏。“你家是死了爹啊还是死了娘。”骂完后就招呼士兵上前拦住她们,可当他再回头时,留给他们的只有腾地而起的黄沙和马匹汗液所发出的浓臭味。入关后二人直奔城东南的福佑堂,这是她在此地建立的暗哨。“杨伯,赶紧拿两碗蜂蜜水来压压惊。”进入后堂的沈兰露喊道。随后一个身穿粗布麻衣、脸色苍老但一脸忠厚的老奴端上两碗槐蜜水。“主人请慢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对手来了?”杨伯小心地问道。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听完后沈兰露一脸的惊慌,但欲言又止。“杨伯,你先去门口看看后面有没有尾巴。”春草会意的支走了老奴。“春草,假如你是那个流氓,袭击女子时会先攻击哪里?”“吆,小姐,你是不是思春了,竟会问出这种娇羞的问题。”“回答我!”“当然会袭击胸部、脸蛋之类的地方了。”见主人一脸严肃,春草于是认真的回答起来。蜂蜜水一会就喝了个精光,一只嗅觉灵敏、身如浴血的蚂蚁悄悄爬上了餐桌,贪婪地吮吸着桌上的残糖,一边吮吸一边还抬头看看两个庞然大物,好似在争取她们的同意。可此时沈兰露隐隐觉得事情不妙,无暇他顾。“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你知道吗,那色狼并没像你说那样,而是偷袭我的脖后。”“啊,那可是这身衣服扎的最紧的地方,他疯了吗。难不成你的脖下更漂亮,嘻嘻…”“对,他想撕开那里肯定不是为了…”疑云涌上了她俊俏的面庞、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还没等兰露说完,春草径直走过来,解开她脖前的一粒八字扣,把后面的衣服向下一拉,露出了粉嫩的后背。“呀,小姐,你受伤了。脖下脊柱处红了一片。”沈兰露并没有动,而是想起了小时候娘的一句话:“儿啊,你脖下的后背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等你长大了啊,即使你走多远,娘也可以凭此认出我的宝贝女儿。”随后她又想起了雨州家里的安排。“原来如此,他们肯定是想撕开后面的衣服验看我的身份。”沈兰露腾地站起道:“我明白了,对手果然开始行动了。我们得赶紧回雨州,否则就暴露了。”穿好衣服的沈兰露便向外走去。一头雾水的春草像木偶一样随着她走出了后堂。随后二人踏马甩鞭,向着雨州方向狂奔而去。进城一连几天过去了,山里的搜寻还是杳无音讯,关内的郭虚已经催问了好几番。郭大海的心里有些着急,想当初偷袭叶君疏的主意是他想出来的,本想着可以挣得一些恩惠,没成想现在骑虎难下。楚历大阳六年的七月初一,搜捕叶君疏已经六天了。这天早上,天空飘起了如牛毛的小雨,淅淅沥沥的抚摸着鸣沙关外的这片山林、沙地和河流。远处的一片青草,畅快地沐浴着蒙蒙小雨,仿佛在低声呢喃,感慨着时光的美好。桃花河上,翠绿的河水盈盈晃晃地向着东海走去,水里肥美的胖头鱼偶尔探出水面,猛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洪福楼做的剁椒鱼头最是好吃。”望着河里的鱼儿,南岸上一个身披蓑衣的年轻将军自言自语道。一旁的兵丁撑着一把上好的宣州油纸伞,似木偶一般站在他身旁,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欲言又止。他知道将军心情不好,不敢搭话。就在此时,两个身穿黑色羽衣、头戴七彩钢盔的士兵向着河边跑来,这是鸣沙关传令兵的打扮。“启禀将军,郭虚大将军请你速速进关,有要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