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中,刘福元和储鉴平是完全不同阶级的人。
可是,刚才刘福元竟然给储鉴平鞠躬道歉?
她不可置信的眼神落到储鉴平身上,怀疑他又在暗中搞什么鬼,瞬间,一腔怒火聚在心头。
他难不成是又骗人了?
储鉴平一直在注意着周梦蝶,察觉到她那道炽热的目光,立刻转过头对她解释道:“你放心,我绝对没有骗人。”
周梦蝶表情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刘福元这才想起来正事,开口跟着解释:“小周,我把你们两口子叫过来,是想当面感谢你们一番的。经过储兄弟的提醒,我检验了复兴加工厂的建材,果然有问题!多亏了储兄弟,不然要是等到鸿越大酒店那边启动工程,后果不堪设想!”
一番话,听得周梦蝶耳朵里嗡嗡作响,好像有人在她脑袋里敲闷钟。
她蹙起眉头,神情复杂的看向储鉴平。
站在她面前的人真的是储鉴平吗?真的是那个整日酗酒赌博、不务正业的储鉴平吗?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她对他简直了如指掌,可现在,她犹豫了。
储鉴平以前整个人可以用“颓废”两个字来形容,现在这这两个字和他根本不搭边。
包括他这几天匪夷所思的行为,他是如何得知复兴加工厂的建材有问题的?他一个每天只知道酗酒赌博的人,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些“小道消息”了?
还有他口中赚钱的生意,盛业大酒店、北区小吃街商铺。。。。。。
倘若这些事发生在别人身上,周梦蝶一定坚信不疑,还会拍手称奇。
可一旦和储鉴平联系到一起,她就止不住的去怀疑。
难不成是储鉴平不愿意离婚,演的一场大戏?
可这戏也未免太逼真了。。。。。。
周梦蝶越想越觉得离谱,不知从何时起,储鉴平在她脑海中竟逐渐脱离了“糟糕”这个形象,变得有些琢磨不透了。
储鉴平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他并不着急,可以让她慢慢适应,他甚至愿意用这一生来弥补对她的伤害。
收回目光,他对刘福元道:“我只是提个建议罢了,真正做决策的其实是刘总,能够让公司避险,也正得益于您能听进良言的品性。”
一番话,瞬间把刘福元的高度提升了上去。
“储兄弟!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刘福元被夸的满面红光,脸上止不住的笑容,“咱们今天必须喝一顿,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情,马上!”
说完,他对一旁等待的律师道:“那就按你说的做吧,该赔钱赔钱,能把事儿解决就行。”
他可不想再浪费时间耗下去了,虽说这笔违约金的数目不小,但是万一鸿越大酒店那边开工,到时候再毁约的话,损失更大!
储鉴平听到“赔钱”二字,下意识的蹙起眉头:“你们要赔给复兴加工厂钱?”
刘福元点点头:“没错,储兄弟。眼下这种情形,我们属于毁约方,只能赔偿他们违约金了。”
鸿越大酒店那边的赔偿还好,因为还没开工,所以违约金只收了百分之三,算起来六千多块钱。
但是复兴加工厂已经动工,甚至送过一批建材过来,违约金翻倍,预计要赔偿两万多。
储鉴平略微思索,经过这两次的相处,他觉得刘福元是个可交之人,所以适当的提了个建议:“鸿越大酒店那边赔付违约金没问题,毕竟是公司先毁约。可复兴加工厂本身存在质量问题,毁约并非是公司的责任,这违约金,不该赔。”
周梦蝶的心自打进了这间办公室里之后就没放下过,一直在悬着。
本来她以为储鉴平会听她的话,闭紧嘴巴,谁成想竟然又指手画脚起来!
她一颗悬着的心险些没跳出嗓子眼儿,稍稍伸手扯了扯储鉴平的衣服,低声道:“赔不赔那是刘总的事儿,你懂什么?律师都在这里,这方面肯定比你懂,你就别丢人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