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男人眼底迸射出冷意,毫无温度,似说到做到般毅然决绝,毫无商量的余地可言。东陵兰被这道目光吓得倒退了两步。谁见到她不是下跪行礼,阿谀奉承?可这个男人分明只是一个下属,身上的气息却如同九皇叔一般,冷冽的让人害怕……厉影跨开一步,站在门中央,手中横起的黑剑挡住了去路。想要走出这扇门?呵……东陵兰头皮不禁发麻。小窝内,殷洛诧然的看着这一幕。那个男人特地给她……出气。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暖流,像是冬日里洒入一抹阳光,那么深刻,那么温暖……而这边,东陵兰与厉影大眼瞪小眼,身上的气息始终处于弱势的状态,且在男人冷冽的注视下,越来越弱……一旁的月儿见了,因为厉影在,她的胆子也壮了起来,想起小貂浑身的伤,冷声道:“公主殿下,您还是快道歉吧,皇命不可违,您这样做,莫非是想爬到皇上头上。”“闭上你的狗嘴!”东陵兰握紧了双手,气的浑身都在抖。该死的!夜王府的下人都成精了吗?一个两个的都敢爬到她的头上。此时,父皇母后不在,她又被父皇的命令压着来,除了低头,没有第二个选择。瞪视那只小貂,她愤怒的牙根都在痒,咬紧了牙关,狠狠的磨着牙齿,冷硬的两个字从齿缝间挤出:“对不起!”殷洛瞥了她一眼,没看见她的脸,倒是看到了两个黑乎乎的鼻孔。给别人道歉的时候,下巴几乎高傲的抬到天上去了,和昨天殴打她时的气焰一模一样,怎么看怎么令人生厌。殷洛继续闭着眼睛、假装睡着,就像没听到这三个字一样。“我已经道歉了,但是一码归一码,你们对我不敬,此乃死罪,待我回宫禀报父皇,定要夺去你们的狗命!”东陵兰愤怒的转身便往外冲:“你们给本公主等着!”“且慢!”厉影握住黑剑的大掌高扬,硬生生的挡住东陵兰的去路。他冷视女子,一字一句冷冽道:“小貂似乎未接受你的歉意。”“你说什么!”东陵兰尖锐的低叫出声,不敢相信自己贵为公主,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羞辱。她话都已经说出口了,难道还要经过一只畜生的同意?“贱奴!”她愤怒的扬起巴掌,狠狠挥去。手到半空之中,厉影准确无误的捉住她的手腕,五指扭紧她向后甩去。“啊!”东陵兰被迫倒退了数步,后腰重重撞上了桌角,才险险的站稳,腰部却疼的刺骨:“你竟敢对我动手!来人!来人啊!快将这贱奴拿下!”“来人!”殷洛的眼睛掀开一条缝,悄眯眯的瞥了过来。虽然她不屑于这句道歉,可是看着东陵兰此时狼狈不堪的模样,与昨日的东陵兰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她这心中也是止不住的畅快。任由东陵兰如何呼喊,没有任何人前来。厉影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东陵兰,只要东陵兰不道歉,他便与她一直在这里耗着!“这里是夜王府!”可不是什么兰陵宫!月儿壮了胆,没好脸色的盯着东陵兰,敢欺负小貂,就要有承受王爷的怒火的准备。东陵兰扯着脖子往外叫,可是没有一个人搭理她,她一个人自导自演似的,尴尬至极,又气又恼的直跺脚。道歉就道歉!待她回到了宫中,一定要将今日的屈辱十倍百倍的奉还!她攥紧双手,瞪视殷洛,咬牙道:“对不起!”她的声调扬高了一倍,夹藏着满满的戾气与愤怒。殷洛撑着下巴,抬头瞧了她一眼,又淡淡的撇开视线,像是没听到一样。东陵兰气的不轻,再次咬牙出声:“我说,对!不!起!你是聋子吗!”她堂堂公主屈尊致歉,这畜生竟然顺着杆子往上爬,就不怕哪一日栽在她的手中吗!殷洛冷冷的扬着下巴:“你才是聋子!”吱吱的声音尖锐响起,那双漂亮的黑眸内折射出丝毫不示弱的强势,硬生生压东陵兰一筹。“你!”东陵兰怒指着她,差点儿就要气哭了。从小到大她受尽宠爱,是父皇捧在掌心里的小宝贝,哪里受过这等委屈。下人欺负她也就罢了,一只畜生也要与她叫嚣!殷洛孤傲的扬起小脑袋,毫不畏惧的回视着她,一双漆黑的眼眸里写满了桀骜与冷意。大眼瞪小眼!东陵兰气的想要冲上去,撕碎了这畜生,可是厉影在,她不能!她好气!气的她浑身发抖、眼眶发红,泪珠直直的在眼眶内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