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回貂族,但貂族为了保障至纯的血脉,守卫森严,她必须集齐她本身的灵力,才能回去。那一百对红绳,其中的一条系在……他的手上。想到此处,她的眸底溢出一缕复杂的目光,但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尽数压了下去,瞬间恢复若无其事的模样。扣扣——是厨房的下人送晚饭过来了。一碟馒头,两碗飘着菜叶的清粥,便是一顿晚饭。下人放下碗碟,转身要走,一道冷声突然响起:“等等!”下人突的一惊,吓了一大跳,抬头便对上三小姐那寒蝉的眸光,惊的她赶紧低下脑袋,之前就听大家议论,三小姐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好像是真的。殷洛扫了眼桌上的东西,“大小姐也是这般膳食?”下人一哽。大小姐是嫡女,三小姐是庶女,她竟想和大小姐有一样的待遇?简直做梦,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想挑,小心连馒头都没有!当然,下人也只是腹诽,不敢说出来,低声道:“三小姐,这是管家的吩咐,奴才也是按命令办事,还请您不要为难奴才。”管家?又是那个很听夫人话的管家?殷洛提步朝外走去,离开时,突然问了一句:“刑房在何处?”……偏院里,殷洛离开了,殷安洛和柳巧贞很担心,几番想要出去,又不知从何处寻起,来回走动着,柳巧贞突然发现了不对劲之处:“洛儿,眼下并无外人在,你怎么还戴着面纱?”之前在外面,有其他人,为了防止不暴露身份,戴着面纱,她能够理解,可现在就只有她们娘俩。殷安洛下意识捂住脸颊,目光闪躲。柳巧贞发现不对,伸手就要去揭,“娘看看。”“娘,我没事!”“你难道要瞒着娘吗?”“娘,我真的没……”唰啦——指尖不小心勾掉面纱的绳子,遮掩掉了下去,露出的那张巴掌小脸上,一条有手指长的刀疤似蜈蚣般丑陋、赫然入目。……正厅。本是威严的厅堂,却不断的有嘤嘤的低泣声响起,殷安雅正捂着脸,在父亲这里告状。“爹,您一定要为雅儿做主啊,我只是好心的去看看三妹,可她竟然像头疯狗似的,二话不说就打了我!”她的脸肿起了一边,浮现着清晰的巴掌印,左右两边极为不对称,连五官都扭曲了。她哭的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令人好不心疼。殷士华沉着脸坐在那,嘴巴紧抿,神色阴翳,放眼帝都,谁人不知殷安雅是相府的嫡长女,更是从小被他费心尽力的栽培,他没有儿子,将嫡长女当作继承人来培养,打了殷安雅,便相当于打他的脸。上午的事刚刚过去,这个不安分的殷安洛!“来人,将三小姐叫来!”话音刚落,厅外,一道淡然的声音应了他的话:“父亲寻我何事?”说曹操、曹操到,殷洛来了,只不过她手里还抓着一个人,一个穿着下人服饰、满目急切恐惧的男人。这般阵仗顿时引起大家注意,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殷士华盯着她,“何意?”这个下人所着衣裳、乃是左相府的,他是左相府的下人。殷洛淡笑:“我关心私通一案,特地去刑房看看进度,没想到此人竟拿着匕首、横在嫌疑犯的脖子上,敢问父亲,取人性命是审案手段之一?”是他一手造成的“……”这只要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人都应该知道,这分明是想杀人灭迹、埋没事实!看来三小姐真的是被陷害的,而这陷害之人……就是相府中的人。只要查出指派这名下人的幕后之人是谁,便可寻出真正的凶手,但结果再一次让殷洛失望了。殷士华威严的沉声道:“私通一事为下人一手捏造、臆想而出,是为不实,又因污蔑主子,以下犯上,来人!将这两人处以家法,无论死活,统统扔出相府!”命令落下,那不断求饶的下人被强行拎走了。他身为一家之主,自然拥有过人的睿智与心机,不可能不知道这幕后之事,只是他不愿替殷洛做主罢了,与其说是不愿,不如说他根本没把殷洛放在眼里,殷洛卑微的份量,还不足以令他替她伸张公平。人啊,就是如此的现实。殷洛并未埋怨,私通一事解释清楚、证明清白即可,若有下次,定不轻饶,以及那些属于她的东西,她都会一点一点的要回来。弱者没权利索要公平,埋怨也没用。殷洛看着男人,道:“父亲,我作为相府三小姐,却日日食不果腹,不知这话传出去,外人会如何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