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池惠也喜欢虞紫鸢,虽然她说话不讨喜,但从来只是嘴上说说,戏弄过她几次她也没有报复,只是用虞氏那招牌的高傲不屑地一笑而过。至于她哥,好像都没听他说过话,他似乎就是来盯着他妹不让她受欺负的,虽然他妹看起来欺负别人还差不多。不过算起来,池惠也“欺负”过她几次,她哥竟然没动手,看来并非传说中的难相处。好不容易捉到几条鱼,众少年就用棍子穿好,架起烤了起来,肥美的鱼在火上滋滋地冒着汁水,香得人口水直流,还有人去打山鸡还没回来。蓝氏的伙食一言难尽,不是青就是白,草根树皮什么的,弄点野味也算给自己改善一下伙食。蓝启仁一定是顺着香味找来的,看来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有大喊大叫,他步履沉稳,从容淡定:“云深不知处禁止杀生。”一副人赃并获志在必得的样子。“回去,每人罚抄家规三遍。”池惠笑嘻嘻地取下一根烤好的鱼,伸到蓝启仁鼻子前:“小启仁,香不香?”她卷着袖子,小脸被烤得红扑扑的,还带着几道烤鱼时沾染的炭灰,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蓝氏的白色校服很适合她,衬得她的脸如芙蓉映雪。蓝启仁垂着眼不说话,也许是鱼太香了,他咽了咽口水。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睫毛在他的脸上投下纤长的影子,他唇角紧抿,上唇的绒毛细细密密,鼻梁挺直,俊美非常。池惠眨了眨眼睛,手里的鱼也不拿开,目光又转到他的抹额,“我有点好奇,小启仁,你常年戴着这抹额,夏天的话额头是不是有一条白印,就算偶然忘了戴也不会被人发现,对不对?”她伸出左手,作势要摸,“给我看看呗?”蓝启仁忙伸手去遮挡自己的抹额并仰头躲避,哪知池惠只是虚晃一枪,早收回了手,“哈哈哈哈我可不敢摸,听说你们蓝氏的抹额宝贝得很,谁摸了就是谁的人了,我可是你长辈啊……哈哈哈哈。”蓝启仁的脸刷地红了。“小启仁,认真的说,听说你们的抹额有法力,认主,我也读了你们蓝氏家规,非父母妻儿不可触碰;那么反过来,是不是谁可以摘下你的抹额,谁就是你的命定之人?你们蓝氏这么多美男子,哪个姑娘不倾慕?咳咳……除了我。我看你整天不是跟着你叔父研究学问,就是来监督我们有没有触犯蓝氏家规,哪有空去寻什么命定之人。不如你去你们山下那个彩衣镇大街上一站,让倾慕你的姑娘排队来摘,谁能摘下,谁就是你的命定之人,岂不是很省事?咳……别夸我,这事儿我其实想很久了,又不敢说。”江枫眠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蓝启仁脸上更是青白交错,道:“你…你…”突然他说不出话了,嘴上一热,被一个又干又硬的东西塞住了,是那只烤鱼。真的蛮香的,他从来没有吃过,轻轻咬下去还能感觉到焦香的鱼皮下细嫩的鱼肉,好想咬一口。“共犯。”池惠撤了手,烤鱼被蓝启仁叼在嘴上,池惠站到一边,把咬着鱼的蓝启仁展示给众人看:“你们都看到了啊,我们烤鱼,他吃鱼,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抄家规一起抄。”蓝启仁嘴一松,烤鱼掉到地上。池惠忙捡起,拍了拍灰:“浪费啊,我好像记得,你们家规有‘不得浪费食物’这一条?”蓝启仁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家规,你、我,十遍,其他人,三遍。”转身便走。池惠在身后大喊:“哎,小心树!”其实蓝启仁也看到了那棵树,但他魂不守舍间以为又是池惠的幻术,就硬生生地撞上去了,瞬间额头就起了一个大包,他顾不得去摸那个包,仓皇逃走。池惠拿着那只烤鱼,呆呆地望着蓝启仁离去的方向,江枫眠走了过来,似乎要安慰她。池惠道:“你说,我要是说‘小心杆’他是不是就不会撞上?”她觉得这样说的话,他就会马上转身砍她,这样就不会撞到树了。“小心肝?”江枫眠懵了,其他子弟会意地大笑起来。“他还是会撞上,会发疯,会罚你抄蓝氏家规一百遍。”虞紫鸢冷笑道。池惠白了虞紫鸢一眼,有些懊恼:“哎哟,是不是玩过头了,十遍呢,抄完我就可以直接飞升了。”“没事,我们陪你抄。”魏长泽说。这时,打山鸡的也回来了,还真有收获,看到蓝启仁刚走,便道:“发生了什么事?”池惠一看到山鸡,两眼放光,挥着袖子道:“没事没事,叉起烤上,今天先吃,明天开始抄蓝氏家规,你们三遍,我十遍。”说完看看手里的烤鱼,顺手要往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