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辰吹了声口哨,凑过来:“川哥,怎么样?”蒋弋冷笑,揶揄陈辰:“看川哥这脸色,您还问呢。”陈辰推他:“去去去,整天说的好像就您最机智。”宋哲然不动声色:“川哥,情场失意?”“去!”向择川笑骂一声,懒懒靠在椅背上,又顺手开了一瓶白的,“一点小麻烦而已。”陈辰忍不住又开始了:“啧啧啧,我看川哥明明情场得意的很,看这眼角眉梢,比对我温柔多了。”蒋弋踢他一脚:“废话,你比得上人家?”陈辰委屈:“你怎么总是拆我台,你是不是暗恋我?”“滚滚滚,看见你我就想吐。”蒋弋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连忙离他远了点。向择川自顾自喝着酒,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看见满屏的未接电话,随手关了机。*第二天早上,向择川准时来接初念,初念一看见他就吓了一跳:“你……你眼睛怎么这么红?”向择川打一个哈欠,懒洋洋道:“没什么,熬夜学习。”“哦。”初念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昨天张丽萍让背的三十页单词你都背出来了?”向择川沉默了一会,摇摇头,十分诚恳:“没有。”“……”初念无语了一会,又小心翼翼地问,“你的脸上,是不是……”“没事!”向择川近乎粗暴地开口,吓了初念一大跳,语气缓和了几分,“你看岔了。”初念不敢再说什么,心情复杂地上了自行车,一口口吃着向择川买给她的鸡蛋灌饼。向择川在前面骑着车,面色阴晴不定,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依旧清晰。*昨晚半夜,向择川不紧不慢回到家,晚宴果然早就散场了,只剩下他的父母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一副呈堂会审的架势。向择川不管不顾地推开大门,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站住!”背后是向岐的一声暴喝。向择川面无表情地站着,手中抱着书包,背对着他们。“过来!”又是一声暴喝。向择川轻蔑地笑了笑,扔下书包,大步走上前,梗着脖子看着他们。向岐最痛恨别人对他不尊敬,此刻心头火起,当场跳起来就是一个巴掌甩过去:“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向择川不闪不避,直着脖子硬生生受了那一巴掌。清脆的耳光声响彻了整个客厅,向择川的脸上登时火辣辣地肿起一条,肉眼可见地变红。向择川从喉咙里冷笑了一声,扭头吐了一口血水,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悠然道:“打得好。”向岐暴怒,抬手就要再来一耳光,林静连忙按住他的手,好说歹说劝他:“到底也是我们的儿子,打坏了就不好了。”“哼。”向岐冷着脸哼了一声,坐回沙发上,语调讽刺,“好长脸一个儿子,那么大场面都敢不来,出息了!”林静言语温和,转身焦急地看着儿子:“快,给你爸道个歉,啊?”她的眼神迫切,夹杂着些许关怀,更多的是纯粹的息事宁人。向择川站在那里无动于衷。自从那日,外公外婆去世,而他们专心致志地争着遗产的时候,他就彻彻底底对父母失望了。“话都不会说了?”向岐乜他一眼,气消了些许,“你心里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知道就好。”向择川冷着脸,掷地有声“这门婚事,我不可能答应。”向岐嘲讽地笑了笑:“是,年轻人都是这么想,我当年也这么想来着,可是有什么用?”林静脸色霎时变得难看了起来。“滚回去吧。”向岐顺手摔了一个茶杯,眼神凌厉,一字一句道,“小子,你记着,成年人的社会只有利益,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你防都防不住。”*运动会在即,所有的同学都兴奋起来,教室里学习的氛围一下子被冲淡了许多。班委忙忙碌碌地进行各项工作,开幕式排练、班服定制、运动会报名,忙得团团转。和这个氛围最为格格不入的就是初念,在陈辰等人欢呼起哄的时候,她安安静静写着题,似乎完全不被欢乐的氛围所干扰。姜惑心疼地摸摸她的头:“可怜的小念念,别难过,到时候我买一堆零食,你乖乖坐在看台上,给我拍两张照片就好了。”初念比了个“ok”的手势,笑眯眯道:“我没难过啦,就是没什么事情有点闲。祝你400跑有个好成绩啊。”初念这话是发自肺腑的,扭脚虽然有些麻烦,但陈辰等人热情得超乎想象,每天她都有新鲜可口的饭菜吃,做操什么的也都帮她请好假,收发作业本也一手包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