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
这话又冷又硬,令盛明炀猝不及防,裴温怎么又让他滚了呢?
不愿意道歉就不道吧,他替裴温去安慰江渝就好了,可裴温为什么还要让他滚
盛明炀气得直顶腮,那股狠劲一下子就上来了,他低声吼道:“滚就滚!你以为我多想留在你面前,还要看你的脸色行事裴温!你一点都没有江渝温柔,没有他善解人意,你总是凶我,你还摔我的礼物,裴温,我讨厌死你了!”
盛明炀死死咬紧牙关,郁闷的跑出了办公室,裴温看着一地的狼藉,和已经凉透没来得及吃的午饭,一时也被盛明炀语气里的控诉和挤兑的说不出来话。
他低下头,一片片捡起杯子的碎片,其中还有一块隐约沾了些江渝的鲜血,红的令人目眩。
裴温将他们全都打扫进垃圾桶里,只留下了最大的一块干净碎片,还可以看到深沉的蓝色,他找了个盒子,放了进去。
盛明炀又是在拐角处找到的江渝,这类狭小的空间好像格外能够给他安全感。
看到盛明炀来了,他便微微别过了头,刚好露出那双红彤彤,一看就受了委屈的眼睛。
盛明炀挠挠头,有些无措的解释着:“小渝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和裴温、我们……”
“明炀,你不用和我解释,我都明白的”,江渝打断了他的话,笑的有些勉强,“他们都说我和裴哥哥长的很相似,你也是这么觉得的,是吗”
“我不……”
“没关系,我理解你,在你最需要我的日子里我出国去了,你一定很孤单吧?”江渝的语气缓缓,神色包容,“其实你的那些事迹我在国外也总是会听到一些,但我知道你心里最大的位置都还是留给我的,所以我都可以不在意,但明炀啊,这个人不可以是裴温,好不好”
“小渝,我和裴温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是什么明炀,你难道不是因为这双眼睛才和他在一起的吗?”江渝撑起了点身子,眼尾被水汽滟红,侧目去看他,“他们都说,我走后,你找的都是与我相似的人,明炀,有些事情我不说,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不需要那些来证明,我会一直一直在你身后看着你,直到你想要彻底收心,和我组建一个家庭。”
江渝哀伤的眼神让盛明炀没办法不动容。
但他和裴温开始,虽然免不了是那天晚上的酒后冲动,但之后数次,在他看来,却都是很自然而然的一件事,裴温忙碌的时候,他就去寻找江渝的替代品,以解相思之苦。
裴温空闲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像抱团取火的沙漠旅人,相互疏解欲望。
裴温先是他哥,然后是床伴,盛明炀抱着他的时候总会产生很奇异的感觉,就好像他们两个本就该如此依偎着,度过一辈子。
但同时他心里也很清楚,他更希望要的,是像江渝这样,乖乖巧巧,足够听话,让他能够抓在手里,而不是像裴温,随时都会如同一盘散沙,被风一吹,就要远去,而他还没办法握住的人。
江渝卷翘浓密的睫毛轻颤,像是振翅的蝴蝶,他皮肤白的能反光,伸手勾了勾盛明炀的手。
神色认真的说:“我不想再等了,明炀,我感觉你在一点点离我远去,我不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糟糕起来,明炀,现在我正式向你表明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