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门进去。
他们的视线一起落到我身上。
沈确的眼里带着爱意被打断的躁意和陌生。
他问我:「你是谁?」
我脸色惨白,仓皇地下意识想要后退,却被身下的轮椅和他脸上的冷意,死死地,钉在原地。
住院期间,沈确愈将苏渔视若珍宝,眼里逐渐没了我的位置。
只是我们已经订了婚,两家认识了二十多年,除了他自己,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二十多年的感情,双方父母的坚持,我没办法轻易地说放弃就放弃。
可沈确却不是这么想的。
他对待感情素来专一,从确定关系之后,沈确不止一次和我说,如果我们成为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他也一定会在每一次的相遇里,对我一见钟情。
可现在,我确实成为了对他而言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可他却对别的女人一见钟情。
并且为了她,视我为眼中钉。
4。
这段时间以来,我尝试了各种让他恢复记忆的方法。
聊天记录,订婚戒指,仔细保存的电影票……
我带他一次次地回忆过去,说这都是我们以前最喜欢做的。
因为他随口说了句确实有趣,我连夜就订了去游乐场的票。
然后,在我满心欢喜地站在游乐场门口的时候,却看到挽着他的手,满脸甜蜜的苏渔。
可沈确好似总有这样的魔力,在我失望到极点的时候,他总能轻而易举地动摇我的心。
路过冰淇淋车是时候,他想也没想地就给苏渔买了一只草莓味的冰激凌。
苏渔神色忽然别扭起来:「阿确……我草莓过敏。」
她草莓过敏,可我对草莓,却喜欢得紧。
因为时不时有这种事情,所以我总是心存了一些希冀,觉得他只是暂时不记得了。
毕竟一个人的下意识,总归是骗不了人的……
身上拉菲草被移开的窸窣声拉回了我的思绪。
可我仍旧不敢吭声。
铺天盖地的绝望让我侧着身子把自己蜷缩起来,任由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