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衣服穿,没有医疗设备,她又脏又疲惫又饿又不舒服,她想洗个澡,她想吃大餐,她想躺在柔软的床里睡个好觉,她想……床!
“老天……”她难以置信地喳呼。“你居然还让我睡在泥土上?”
他把她当什么?先前是草坪就够她恼了,如今竟……“对不起,大小姐!”他挥去一头冷汗,摆手要她稍安毋躁。“本饭店的床位均已客满,麻烦您下次尽早订房。”
荒郊野外的,她总不能要求他提供一床席梦丝吧?
“你敢挖苦我?”另一枚核子弹准备上膛。
“有吗?”水昊惶恐,他的皮可没那么痒,忙不迭地装傻效法政要名流的绝技--一概不认账。“我刚刚只是在自言自语呀。”
“你……”贺洛芯当即七窍生烟。
“你别发火,我认错。”水昊抢她一步举白旗,他担心她再气下去,身子会受不了。“不管你再如何厌恶我,事情既已到了这等地步,就当全是我惹的祸,希望你大人有大量,看在咱俩同病相怜的分上,否则往后的日子你我要怎么熬?”
“……哼。”贺洛芯咬咬唇忍下满腹怨急。
她也明白她确是“有些”无理取闹,可是她不曾经历过这般困境,除了害怕,她仍是害怕,所以她不找个人发泄发泄,她真的会疯掉。
唉,他说的很对,目前就剩下他们俩了,单是她一人在此不毛地中绝对撑不了几天,而他,似乎有野外求生的能力,就现实来论,她不靠他要靠谁?
好吧,首先就由最基础的开始吧!
“你……叫什么来著呀?”她清清喉咙问。
“水昊,日天的昊。”她的态度仍旧很差,但他晓得这已是她的最大让步。
“水……昊?”这名字好耳熟,就跟他的人一样……她在哪儿听过?
“我们曾见过。”她果然不记得他。
“我们曾见过?”贺洛芯活像只鹦鹉,只会重复他的话。
“我是水柔的哥哥。”水昊公布答案,他已经准备好她会有的反应。
“水柔的……哥哥?”惘然的星瞳越睁越大,这下子贺洛芯想起来了。
她瞠目结舌,伸直藕臂,抖著食指指著他呼喝。“你……就是……那个……那个……”
“对,我就是‘那个那个’。”水昊笑逐颜开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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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对有洁癖的贺洛芯来说,人生最快乐的事,莫过于松弛全身筋骨,好好地洗一个香喷喷的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