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大虞朝,就是凑不齐一个正常的考场是吧?
「据说他在大比开始半月后就爱上了一名考生,奋不顾身追爱去了。」
阿珉顺便补充:「今天是大比开始的第三天。」
凤曲:“……”
凤曲问:“所以我得在十二天内拿到‘天权’的信物,否则他就要跟别的考生跑了?”
铜镜里的阿珉看着他。
阿珉的眼神从未如此慈悲而温柔,甚至近似一种老父亲的关怀:「嗯。」
“所以你才怀疑青娥?你觉得她要求从瑶城登陆,是因为她也知道这个?——毕竟考官缺考这种事,说出去都没人会相信。除了你这个死不了的鬼,其他人不可能预测到。”
「所以,今晚杀了她。」
凤曲反手将铜镜按倒,用行动表示了对阿珉提案的抗议。
无论阿珉是不是倾凤曲,至少他不是阿珉。
阿珉可以对人命视若草芥,不代表“凤曲”就可以等同于阿珉。
而且,依照阿珉所说,两年后他就会成为大虞首屈一指的剑客。
虽然阿珉没有详说,但凤曲知道,以十七岁的自己的底子,要走到那一步,一定付出良多。
单是要从宣州考官的斧头底下生还,凤曲听着就觉得心惊胆战。
他还有阿珉和穆青娥作为陪伴,不知道独行的、十七岁的阿珉当时又是什么心情?
「不要考虑我。」
阿珉冷不丁的发言打断了凤曲的思绪,摇晃的船舱中,唯有心底清冷的嗓音接近真实。
被阿珉拆穿心事,凤曲莫名有些赧然,他在心里反驳:“我是在想今后该怎么办。”
「不用想,因为这次我不会错过了。」阿珉说,「延光四年,七月七日。只要在那之前拿下盟主之位,解除师父身上的蛊,一切都能避开。」
凤曲没有做声。
许久,他小声问:“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阿珉选择了沉默。
那是阿珉不愿提及,也不愿自己知道的故事。
凤曲只好换一个问题:“只要相信你就能做到吗?只要是你就……”
「——是相信‘倾凤曲’。」
凤曲怔怔良久,却没有反驳阿珉。
即使是他,也值得被相信吗?
凤曲没有再问。
现在是延光二年,三月十五日。
留给他们的时间显然不算太多。
群玉台
穆青娥对盟主大比的了解程度远超凤曲的想象。
她娴熟得像是负责组织大比的朝廷公职,凤曲只管跟在她的身后,从船只泊岸、入住客栈、再到前往报名地点完成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