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曲应声低首,警惕地攥着剑柄,目光缓慢地看向床榻的位置。
一片白花花的肉。
凤曲闭眼。
直到倾五岳再次舒服地哼出一声:“干嘛闭着眼睛啦?学学你常师傅的手法,为师这周身都舒坦了……”
“……哈哈,”凤曲心中骂了一百遍为老不尊,脸上还得挂着风度翩翩的微笑,“弟子明白。”
常神医停下动作,凤曲也看清了自家师父背上密密麻麻的银针,而神医的额头大汗淋漓,神色实在不算轻松。
意识到事态严峻,凤曲整理情绪,先向神医一礼:“常师傅,我师父这次是怎么回事?”
穆青娥正帮神医擦着汗,常神医冷哼一声,一拍倾五岳的大腿:“他这老不死的,当然是被人设计了!”
倾五岳哎哟直叫:“敌人狡诈、敌人狡诈。”
“那师父现在的情况如何?”
“不如何。老夫也只能施针帮他拖延些许时日,毕竟这东西不是伤病,也不是什么毒,”常神医呷了一口茶水,叹息说,“是扶桑传来的蛊。”
凤曲神情一肃,顿觉悚然。
虽然且去岛与扶桑都在海上,但双方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从来没有过正面交锋。
而且扶桑和海内关系密切,虽说早年有些龃龉,可现在通婚和亲,来往融洽,早就多年不闻战事,更没道理招惹他们且去岛才对。
“说这些无用的也没意义。”常神医放下茶杯,呸出茶叶,“你师父这蛊要想根治,只有扶桑人才有法子。老夫瞧着,这蛊很是少见,以人血肉精气为食,短短几日,你师父的身体已经老了不少,就算有老夫贴身照顾,至多也就再撑三年。”
凤曲看向依旧嬉皮笑脸的倾五岳:“那怎么办?”
若是没了倾五岳,他该如何还未可知,但且去岛早被海内的江湖人觊觎多年,必定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新帝即位,命令观天楼办了个什么武林大比。最终决出的武林盟主,可得新帝一诺。”
穆青娥脆生生的嗓音响起:“扶桑的蛊都是来自扶桑神族,而扶桑神族向来不敢忤逆皇室。只要新帝愿意帮忙,倾岛主身上的蛊,自然也是药到病除。”
凤曲望过去:“武林盟主?”
穆青娥道:“你就当是武林第一。”
“武林第一?”凤曲忙不迭摇头,“师父的剑法虽然独步天下,但鲜少和海内来往,万一被人算计……”
穆青娥反问:“关倾岛主什么事?”
倾五岳也笑眯眯插嘴:“这不是凤曲你的使命吗?”
凤曲:“……”
凤曲:“?”
倾五岳道:“就算拿不到武林盟主,也不过是为师早早去了,且去岛早早沉了,凤曲你还可以在海内安居乐业,有手有脚,总不会被饿死嘛。至于且去岛殉岛的三百冤魂,每逢忌日,你记得给大家每人磕个响头就好啦。安心,不会磕死你的。”
凤曲:“………”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恐吓啊!
问:当师父逼一个剑法从未入门的剑客参加武林争霸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