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师兄可找着我带的那些旧物了?”“这些天忙着打理,没去在意过。应都是些瓶瓶罐罐、金银珠宝一类的吧?”“被劫走的什么样,带回来的什么样。”“也是,不过说到金银珠宝,女人们都喜爱,班师妹,有瞧见里面特别惹眼的吗?”班瑶知他问的究竟是什么,便开门见山道:“袁师兄,你可知掌门青玉指环的下落?我自当年与钱师兄一战后,便再没见过。”袁芒哑言,谈话的主导被班瑶夺了去。他心想这班瑶没全说实话,正欲挑个话头继续切入问时,却被班瑶先发制问道:“袁师兄如此记挂着掌门指环,可是想做青琼掌门?但说无妨,青琼兴建,该是有个领头的。至于青玉指环,不是打紧的事,又不是什么传国玉玺,便是那传国玉玺,得了又怎样?袁术得了玉玺,不过是冢中枯骨,天下没有一天是给他统治的。”“呵呵呵,”听了那话,袁芒干笑,“师妹说的对。可问师妹心中是否有了人选?”班瑶道:“掌门的人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话音刚落,董清媛端了两盘凉菜出来。瞧见班瑶的目光望着董清媛,袁芒以为她中意于嫂嫂,心中怪那董清媛为何不和他讲清指环在哪,原来是另有野心。裴子远与汤融闻着饭香来到,见到班瑶已归,裴子远跑上前去,询问叶白露与孟文耀的情况。班瑶便提起了他们随聂家二庄主前去抗击播州叛军一事。“此一去,恐怕凶多吉少,但愿他们能平安归来。”裴子远祈祷道。“此战应能大捷。我这次回来,也是与他们约定好了,先回来处理好些事宜,而后,去相助他们。”班瑶道。“班师妹又是要走?”袁芒问道。“对。青琼需要领头掌门,袁师兄若有意……”“欸,师妹说笑了,师兄不才,还是另请……”这话说到一半,袁芒忽然生出抽自己一巴掌的心思,怎么就顺口说出客套话了呢?直接表意愿意做掌门才对啊。欧阳两姐妹又端出来几盘菜,汤融闻着香气,情不自禁地拈起一片菜来吃。“呸!臭小子!手都不洗!别人不吃菜了?”欧阳秋骂道。“洗了手来的,不信你问裴师弟啊。”汤融笑道。“我亦是濯洗过手来的,可能入座同食啊?”说这话的并不是在座的人,那来人踏入凭芳斋厅堂,摇着折扇来到桌前。“钱公子不是出山去了吗?又回来啦。”欧阳春道。“钱公子?”班瑶疑惑道。眼前人很是陌生。欧阳春解释道:“是啊,钱家小公子,董大娘子的小儿子钱攸。”钱攸,原来是钱攸,看来钱修尚未回来过。☆、解消春风绕堂,钱攸收起折扇,塞入袖中,而后,从另一只袖子里抽出一把小刀,向其母与班瑶、袁芒行了礼,也不经说,直接挪来一只凳子便入座了。“回来吃饭,怎还带把刀出来?你小子,打的什么鬼主意啊。”袁芒摆出大长辈的姿态,捋着胡须说道。“一柄小刀,能是什么鬼主意,袁师叔你又说笑了。你瞧,班师叔都没介意。”钱攸把小刀移向桌子中央。“班师叔也是带了刀来,啊,是放到了边上。对了,此小刀于班师叔看来,可还眼熟?”“攸儿别多话了,食不言,寝不语。”董清媛严肃地制止钱攸起话,一手拿过那小刀收到了药架之上。班瑶看着这对母子的举动,她面上无波,心里却对他们起了猜疑,只因董清媛的话音听似平静,其中似有担忧,而那钱攸,始终脸上挂着一抹微笑,眼中却无善意。“吃过饭,我亲自送你回去庐陵,好好念书,你已是廪生,可别耽误举业。”董清媛回到桌边,对着钱攸嘱咐完,便请欧阳姐妹去厨房端出剩下的菜和汤。“娘依旧看我是孩童,故才收了小刀。小刀留下,有大用,面前的这只子鹅,好用小刀来切。我多年不见班师叔,如今一见,感触极多,此时有我来为班师叔细切子鹅,有何不可呢?”“是啊嫂嫂,你看攸儿乖巧的很,不必那般严苛。”袁芒劝和,“多在家几日,耽误不了举业,攸儿年纪还小呢。”“你问我小刀眼熟否,我看那刀并无突出特征,只扫了一眼,辩不出什么眼熟。我常用长刀,长刀之技,有时须以小刀相辅,莫非攸侄儿是想向我讨教长刀之刀法?”班瑶打断那袁芒说话,她更想弄清钱攸来意。“哥哥十五岁那年出山游历之前一夜,班师叔送给他了一把小刀。”钱攸这么一说,使班瑶勾起些许模糊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