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亲眼见到樊伉癫疾发作,可把他吓坏了。
没想到伉儿成天乐呵呵的,原来都是强颜欢笑。
刘盈顿时感动极了,看着樊伉的眼神充满了兄弟的情谊。
伉儿身体这么不好,居然还一直陪着他有城外和流民一起住了快两个月。
这才是好兄弟!
“阿盈你出来许久,也该回宫看看你阿母,自从你出宫后,阿姊就一直担心不已。”吕媭想起吕雉还在宫中一直等着刘盈的消息,连忙催促他先回宫。
“姨母,那阿盈先回宫,改日再来看望伉儿。”即使再担心樊伉,刘盈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及早回宫,回禀吕雉和刘邦流民和煤石的事,不能在樊家久留。
刘盈走后,樊伉着实安慰了吕媭许久,好不容易哄住了吕媭,这才精疲力竭地回房。
无名一直沉默地跟在他身后,进了门就来辞行。
“你要离开?”樊伉虽略感诧异,但也能理解。
毕竟这里是栎阳,汉王的宫廷所在。天子脚下,无名前不久才惹出行刺的事,现在好不容易行刺的事情被雪灾盖了过去,趁着这个时机离开最好。
无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我听闻曾经有人在海上见过长桑君,我打算出海一趟。”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樊伉懂了。
“你要出海去寻那个长桑君?”樊伉满脸疑惑,“找他干什么?”
无名已经习惯了他的小白,解释说:“卢医师从长桑君,普天之下若还有谁能治好郎君的癫疾,也只有长桑君了。”
“卢医?扁鹊?”樊伉顿时天雷滚滚。
扁鹊都死了百多年了,他的老师就算再长寿此刻只怕早已经作古,哪怕没死,现在至少也是两百岁高龄的人。
别说一个人能不能活上两百岁,就算能,多半也已经老年痴呆。
因为一个非常不靠谱的传言无名现在就要冒险去海上找一个也许根本不存在的人,简直就是在拿生命开玩笑!
“如果你是因为我才出海的话,那就不必了,我的病我自己清楚。”樊伉心里有点小感动,但真心觉得没有必要。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羊癫疯嘛!
无名皱眉,一脸的不赞同:“郎君年岁尚幼,切不可学蔡国桓公那般讳疾忌医,委实不好。”
明明没病,却一直被人说你有病啊要吃药啊,樊伉的心情十分复杂,有点哭笑不得。
“放心吧,阿翁不是说了,已经着人去请阳庆公了。阳庆公的医术虽然比不得长桑君,当世却也少有人能及,等阳庆公看过,若是当真不妥,无名兄再去海上寻长桑君也不迟。”
无名似是被他说服了,拧着眉头考虑了一下,点头道:“既如此,且等阳庆公为郎君诊问过再做决断。”
好说歹说总算把无名劝住,让他不再一意孤行地去海上作死,樊伉这才开始他的造纸术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