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看了下板车,果然适合套上绳子让骡子马驴牛来拉。他摇摇头,失笑道:“幽若,你真聪明。我怎么没想到。”
“因为你傻呗!”我轻嘲一句,心情却微微好了些,一扫我这些日子的负面情绪。但即使如此,想到等会儿会出现在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街头,心头还是沉甸甸的。
顺着道路的渐渐宽阔,行人也越来越多。
我便不和秦霜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了,而是竭力的低头,将脸隐藏在斗笠下面。
“幽若,到了。”
秦霜将板车拉到一间医馆的门边,走到我身边,说:“叶大夫就在里面。”
我用手压低笠檐,跟在他后面走进去。
一股子特有的中药味扑鼻而来。转角的房间里,隔着珠帘,里面隐隐约约映出一个佝偻的身影。
“叶大夫。”秦霜撩开帘子,示意我进去。
我低着头像做贼一样。
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和医院里的老中医的差不多:“秦霜啊,这就是你说过的那位姑娘?”
秦霜说过我?他怎么说的?
难道说我容貌毁了脸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有烧成皱巴巴的皮肤?
我登时心跳加速,捂着胸口转身就想逃出去。
“幽若,取下斗笠,让叶大夫看看。”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第一次上幼儿园的低领儿童,秦霜则是我家长,说出的话不容置疑。
太荒谬了。
愣了片刻,我缓缓抬手扶着斗笠,一咬牙,露出整张脸。
转身看向那位白胡子的叶大夫,长舒口气说:“麻烦大夫看看还能不能治好吧!”
那大夫也是个眯眯眼,凑着眼睛往我脸上凑,伸手便准备摸。我当即后退两步,神情警戒。
秦霜适时提醒道:“幽若,你……”
“我知道了!”他还没说完,我就主动把脸伸过去。我既然想要治好这张脸,总不能讳疾忌医。反正只是检查脸,又不是检查妇科病……
叶大夫摸了一会儿,对秦霜颔首道:“可以不留疤痕。”
我掏了掏耳朵,呆呆的问:“你说的话可当真?”
叶大夫点头道:“当然了,那些伤口就算不用药,日长月久也会消失的。”不等我继续追问下去,叶大夫朝外间吩咐:“阿福,带这位姑娘去药房拿三罐‘清露膏’!”
我心想着自己的脸能治好,竟也忘了再将斗笠戴上。
那叫阿福的人走进来,看了眼我,神色并无变化,不得不说还是很有教养的。
叶大夫又对我说:“你跟阿福去拿药,他会告诉你这药膏该怎么使用。我等会儿会再给你写个方子,吃上小半月,就没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