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其他的旁支,就这个家里,老爷子位高权重,是祁家的核心。他和老太太生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孙子辈的孩子就更多了。祁渊父亲排行老大,祁渊是长孙。一大家子,老爷子最偏心器重的人是祁渊,看饭桌上的座位就知道了。而祁渊和他父亲关系好像不太好,一顿饭别说说话了,连个交流的眼神也没有。散了席出来,沈逸矜以为祁渊和那个被他骂风流的人不对付,谁知道,转个身就见这两人在大树阴影下各掐一支烟,聊得甚欢。祁渊身背挺拔,站在树下偏头抽烟,即使姿态闲散,也会觉得他笔直的裤管里蓄着劲儿,让看着他的人畏着胆儿。但另外那个男人不是,明明眉眼也英俊,却浑身软骨头似的,身子靠着树,懒散到抽烟的手都好像抬不起,要折颈低下才能抽到烟。没那树,他可能就滑到地上去了,而如果真的滑到地上,他可能也无所谓。就,看起来活着很没劲似的。后来才知道,那人就是祁时晏,是祁渊二叔的儿子。祁时梦的身份,被沈逸矜也猜对了,是祁时晏同父异母的妹妹。不过那天,祁时梦最后一个到,替身太太只是男人的声音又拽回了她。祁渊问:“那房间到底怎么了?”他胡乱擦了下头发,随手把毛巾扔到沙发上,抬起眼帘看着她。好像是在重视她的问题,但是清隽额上碎发凌乱,浴袍系得松垮,怎么都不够正经。沈逸矜靠着床头,晃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一脸老实道:“就,家具颜色太深,房间小,布置得压抑。”祁渊偏侧头,似乎在用心听,听完后给出一个决定:“明天和吴妈说,让她叫人把家具搬了,按你的要求重新布置,再不行,重新选个房间买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