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合眼到天亮,难得无梦无忧踏实地睡了一觉。余琅易浓展的眉宇下,长凤眸透着锐利清亮,许是睡得香,便显得唇红齿白,可见精神不错。
他慵懒地靠坐在床头,揩了唐鹭从箱子里扔来的白T恤套上,又外面加了件黑色的拉链夹克。
唐鹭也在穿衣服,纤瘦的肩胛骨旁,若隐若现着前面醇白。余琅易盯得目不错神,她以前刚跟余琅易在一起时是英文西+,后来同居两年多,他老爱闹腾,现在直接到D满了,所幸瘦,等会儿外衣一拉,什么也看不出。
应是两人都想起了昨夜他扣住她的一幕,是在她的柔隙间释放的。唐鹭转头瞥见余琅易隽逸的脸庞,便脸红凶娇地嗔道:“你看什么?”
余琅易语气清沉,冰冷漠然地挑起单边眉峰:“想让媳妇再帮一次。”
是怎样的男人,可以做到说这番话脸上也平静淡定,仿佛在说早上想喝一碗啥口味稀饭。
唐鹭恼得砸了一颗枕头过去:“滚,以后都没有了。”
余琅易才不管,隽挺的身躯匍过来,勾住她的小肩膀,薄唇便伏了上去。好几分钟后把她松开,唇上如润泽了蜜酿般,抵在她耳畔说:“不管,今晚给再来一次。或者明晚。”
应是想到晚上在沙山露营不便,所以又改了下时间。
唐鹭不置可否,也不说同意,只应道:“不知道。”
揩紧暗扣,然后穿上一件黑色的紧身背心,外面也似余琅易的休闲夹克般,套了件浅色的拉链衫,这样两人便是情侣装扮了。她把柔密的长发拢起,松松地扎了个斜马尾,慵而娇俏。
也不知是否情人眼里出西施,突然发现她变得娇媚动人了,还是说她本来就这样美。
余琅易忽地不想放她出去见人,修长手指捻住她白皙下巴,敛眉道:“鹭鹭,真想把你关起来,只留给我一个人看。”
最近两人关系好了,因为吵架而撕开了那层遮羞布,使得余琅易对她的说话也变得有些随心成习。唐鹭发现余琅易清朗的外表下,其实是有着一点渣欲渣欲的,经常会板着一副正经模样,说一些浪肆的话。叫什么,叫斯文败类吗,有一点点这种意思。
他此刻眉宇凛冽,磨着唇齿的样子看着有点凶。可唐鹭知道他这会儿的凶只是表象,这是他霸道时的表现,此刻的余琅易是很好懵的。
唐鹭便捧住他脸庞,嘟起樱桃唇在他唇上一吻:“琅哥,你说喜不喜欢我?”
余琅易磨唇:“贼特么喜欢了。”
唐鹭又吻去他丰俊的额峰:“那爱不爱我呢?”
余琅易又磨齿:“爱,贼特么爱。”蓦地把她压倒在床尾,龇牙说:“别搁这套我话,爱说多了不值钱,少说点更精贵,懂?”
唐鹭凝着他锐利的眸光,T恤是唐鹭给他选的,唐鹭就想看他穿白色。不过没告诉余琅易理由,是因为穿白色休闲衫的他显出另一种清贵气。
唐鹭心怦怦然地跳,她想她真是的,还能把余琅易喜欢到更夸张的份上吗?她现在就已经沉迷到不得了了。
两人互相咬了咬唇,站起身来,准备下楼去吃早餐。今天要逛的景点比较多,晚上准备看完月牙泉后在沙山下露营,所以得早早就准备好出发。
走到门边穿鞋时,往墙上玻璃镜一看,唐鹭还是很会选衣服的。余琅易这件拉链夹克一直挂在柜子的角落,就没穿过几回,被她这么一搭,竟很是落落倜傥。
去到楼下餐厅,队里的两对夫妻已经吃完回房了,剩下小刘刘和两个同学正在吃早餐,桌上还打包了一份,应该是带上去给另一个晚起的。还有王曜和裴顺也在附近的餐桌,王曜亦是个风度俊朗的男人,年龄比余琅易略长二三。
小刘刘看见他们两个,就用手指比着“咔嚓”拍照的动作,说:“你俩郎才女貌啊,怎么认识的?也太般配的一对夫妻了。”
确实,哪怕就以翟欣那般的酸涩,在知晓两人悬差的前提下,都不得不承认,余琅易和唐鹭搭在一起,就莫名其妙地觉得千万般登对。更莫论外人了。
唐鹭在听别人说到夫妻的时候,还是有点别扭的,笑答:“工作上班认识的,哪有你说的夸张,我们寡淡如水好吗。”
呵,余琅易在旁温存护住她小肩膀,让她去“寡淡如水”。应道:“团建时认识的,看对眼就搭伙了。”
至于是什么‘团建’,她唐鹭鹭应当最清楚。他说着夫妻一词,倒是淡定,牵着唐鹭在边上落坐,那边王曜对唐鹭和他打招呼,两人便也摆手回应。
吃过早餐就出发了,西北的春风携着淡淡干涩从车窗外掠过,吹着余琅易英挺的脸庞。唐鹭痴迷地看着,时而伸手抚抚他脸骨。
两人的眸光不时在后视镜里对上,余琅易冷锐地凝着她,便抓过她的手放唇边啃。
他就是也很喜欢她。
去到莫高窟看完壁画,再逛了相邻别的景点,午饭在农家乐里吃的,晚上宿在了沙山下。
想起苏轼的一句古诗“寂寞沙洲冷”。
细腻的沙漠映照在月色寂寥之下,如同彩墨笔在纸上勾勒出的线条,柔韧,婉转,自然地曲卷着。光的正反相互映衬两种色彩,让人生怕去打破这样的静谧,而又快乐怡然地沉湎其中。
四个大学生在另一侧弹着吉他唱着歌,唐鹭正用余琅易的望远镜看天空。这里月朗天清,感觉星星也离得特别近,唐鹭不由得问余琅易道:“余琅易,你会唱歌吗?”
余琅易侧了侧头,唇角勾出一抹奚落弧度:“会,只怕哥一开嗓子,你就该越发爱上了。”
他微启着唇,淡漠地散发着男人不要face的天然自信。
唐鹭撇嘴,说:“那你唱首跟夜空与星星有关的吧,我想听。我还没听乖乖老公唱过呢。”